常雨澤也嫌張鋒囉嗦:“張鋒,別磨幾了,你是店裏的金牌技師,不讓你來還讓誰來。少說點廢話,給範姐服務好就行了。”
“知道了,老板。”
張鋒開始閉上嘴巴,專心給範麗洗腳。
當張鋒進入工作狀態後,頓時象換了一個人。他不象別的技師那樣坐在小凳子上,他直接跪在地毯上,把範麗的腳拉近他的胸口,麻利脫下她的高跟鞋,輕輕放進木桶裏,細致入微的洗按,他的動作非常象日本人的跪式服務。
常雨澤開始明白張鋒為什麼動不動就給他下跪,原來他給人跪習慣了。不過,他對他的敬業精神還是非常讚成,這可能也是很多顧客為什麼點名讓他服務的原因,他讓客人獲得最大的尊嚴和貴族般的享受。
“有煙沒?”範麗扭頭問常雨澤,“我的煙在包裏,忘拿了。”
常雨澤給範麗點上一支中華:“不知道範姐能不能抽得慣?”
“沒事,雪茄我也抽過,降得住。”
“我記得範姐以前不抽煙,現在怎麼吸這麼厲害。”
“沒辦法,工作需要,就象你說喝酒一樣,領導讓吸不得不吸。”範麗拿他白天所說的話也揶揄他一下。
“你是女同誌,不能跟我們男同誌一樣。”
“男女隻是生理上不同,工作上一視同仁,我幹不好,領導照樣批評我。”
“範姐,你的腳真好看。”張鋒打斷範麗和常雨澤的談話。他把範麗白嫩秀氣的玉足從木桶裏撈出來,輕輕抬起,歪著頭鑒賞,就象古玩大家在鑒賞一件稀世珍玉,“我看著範姐的腳丫好象透明透亮,真好看。”
範麗的腳再白嫩也不可能達到透明透亮的程度,而張鋒側頭觀看的神態表現得活靈活現,如果說這是拍馬屁的話,這就是渾然天成的高超馬屁。
範麗顯然非常受用,她笑著說:“小張,你很會哄女孩子啊,人的腳再完美也不可能象玉石那樣透亮,除非你的眼是X射線。”
“俺說的是真話,不是哄範姐。小時候,每到過年,俺村裏都要殺豬,大人殺豬,俺小孩子都喜歡圍著看。等豬肉砍開後,俺們小孩子就開始偷偷挖肥豬油,把豬油塞進豬蹄甲裏當油燈用。俺記得可清啦,那豬油白亮白亮的,我看範姐的腳丫比那豬油還白還亮呢。”
範麗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哈哈,你真搞笑,這個詞應該是‘膚如凝脂’,你卻用豬油來形容。”
張鋒聞聽一臉尷尬:“俺沒上過幾年學,不懂得恁多詞。俺小學畢業後,本來要升初中的,俺大爺不讓俺上了,他偏心眼,讓俺堂兄弟上學。俺認了,這是俺的命,誰讓俺爹娘不疼俺呢……”張鋒又開始囉哩囉嗦講他悲慘的童年。
“小張同誌,麻煩先停停你的故事好嗎,我要跟你老板談點正事。”範麗打斷張鋒沒完沒了的囉嗦,轉頭又問常雨澤,“雨澤,你對隨南縣的整頓活動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