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門的熱度慢慢降溫了,跨省事件閃了兩閃,也漸漸暗淡下去,歸德市的媒體都回避了相關新聞,省內的媒體也減少了相關報導,畢竟這兩起事件都是負麵新聞,報導多了就會影響市裏省裏的形像。鄭衛華和他的其他情婦們也都躲藏在大眾的視線之外,不敢輕意拋頭露麵,除了徐虹之外。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也都保持沉默。

中國的新聞大多結局如此,在公權部門的刻意沉默和有意壓製下,最終會不了了之。

常雨澤也基本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程序,廳裏的調令手續也基本辦好,他現在唯一沒有辦妥的事情就是離婚協議,徐虹拿在手裏,一直不簽字。但是,不管她簽字與否,都阻止不了他的調動,他要離開歸德,先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可是,徐虹似乎與常雨澤故意過不去,就在他還沒有到鄭州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她又跑到鄭州鬧出一場風波。

信訪局副局長胡節濟給常雨澤打來電話,說徐虹到鄭州上訪去了,她現在省婦聯,據說她情緒不穩,又哭又鬧,省婦聯的安撫不了她,希望歸德市派人把她接回去。

“我已經跟她離婚了,節濟哥,你們按程序辦吧。”常雨澤一口回絕了,他對徐虹的這種行為真是厭煩透了,就象小醜一樣上躥下跳,一刻也不消停。

胡節濟笑了起來,他對常雨澤的情況很了解,他一直在關注著他的事情:“老弟,這個責任你推脫不了啊。在公,你還沒有調離公安局,你還是咱市的駐外截訪領導之一,就是我去也得拉著你啊;在私,徐虹是你老婆,你說離婚了,誰信啊,你們綠本沒有拿到手吧,估計民政上不敢輕易給你這個綠本子,你老嶽父不會讓你們兩口子輕易離婚的。”

“節濟哥,你覺得這個事我出麵合適嗎,我跟她現在視同仇人,見麵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怎麼去勸服她。你跟省婦聯的領導說說,材料先讓她留下,人把她攆走,別讓她胡鬧就行,門衛還攔不住一個女人嗎。”

“老弟,實話給你說吧,省婦聯的也怕事,徐虹不是一個人去的,還有天黛麗人的那個小老板跟著她,那個殷蔓蔓可是美國人。我聽婦聯的說,那個殷蔓蔓表態了,要是省婦聯不好好給徐虹解決問題,她就會把這些情況給外國媒體說說,看我們中國政府是如何迫害婦女的。她還用手機現場拍照。省婦聯也怕事啊,國內的新聞好胡弄,要是傳到國外影響就大了。”

又是這個殷蔓蔓,她唯恐天下不亂,徐虹現在不理智,到處跑著丟醜,她也不勸勸她,明明是錯誤的行為,還給她火上加油。這樣鬧下去有什麼結果呢,醜事無論如何也變不成壯舉,即便她跑到北京上訪,還不是一樣的結果。

“你知不知道她上訪想說些什麼?”

“我聽說好象是,她想起訴那個在網上造謠的劉飛,可是法院不受理她的起訴,公安局不受理她的報案,並且公安局又把這個嫌犯給違規私自放走了,歸德市婦聯根本不敢給她提供幫助,歸德市的任何單位都不願幫助她,所以她到省婦聯反應情況。”

跨省抓捕本身就是錯誤的行為,市局已經受到廳裏的批評了,釋放劉飛是必須的。並且市委市政府都對此事保持沉默,哪個領導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違,追查網上發貼之事,能讓此事自然冷卻下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隻有徐虹這個臭女人越發的神經,還想再給劉飛定罪,他感到她的矛頭好象不是針對劉飛,而是他,那天放走劉飛時,是他親自開車把劉飛接出來,送到火車站的,並且徐虹也趕到了現場,親眼所見他做的事。她當時提出要跟劉飛談談,常雨澤沒有答應她的這個無理要求,現在她在信訪中強調說是公安局違規私放劉飛,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嗎。

胡節濟又說:“你要是現在不方便往鄭州去,或者你們家的親戚誰去一趟也行,得是有說服力的親戚,隻要能先安慰住徐虹,別讓她再糾纏下去就行。說實話,日記門和跨省抓捕這些事鬧得全國都有名,你們公安廳的領導還親自對外道謙,現在省內哪個部門都不想再惹身騷。我聽說你老丈人現在還掛著吊針呢,如果這件事再讓他知道恐怕不太好吧。”

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徐鐸的病情基本穩定下來,常雨澤覺得老嶽父很可憐,所以盡量不想再惹他情緒波動,包括他跟徐虹私自簽定離婚協議,他也一直瞞著嶽父嶽母,連他爸媽都不知情,他不想再讓四位老人為他跟徐虹的矛盾而痛苦不堪。

“好吧,我想想辦法,我去鄭州,我看看這個臭女人到底想搞什麼!”常雨澤一肚子怒火,當即問出殷蔓蔓的電話,撥通,“你好殷蔓蔓,我是常雨澤。”

“為什麼找我,有事嗎?”殷蔓蔓的回答一點也不友好。

“我聽說你去了鄭州,現在省婦聯,是嗎?”

“不可以嗎,我有護照,中國全境都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