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張院長考慮太多了,到醫院看病哪能象是外出遊玩,想怎麼舒服就怎麼做。這事就這樣說了,我等會就給我老婆打個電話。”

張院長謝天謝地的掛了電話,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來他對此事非常擔心,這時候是敏感時期,誰也不想多事。

上次那個徐秀芬的事情結束,常雨澤以為徐虹對精神病院已經淡忘了,這會怎麼又冒出來一個精神病人林東風?她怎麼會認識他?如果是在精神病院認識的,按照她的脾氣,她在辦理徐秀芬的事情時就會同時解決林東風的問題,可是當時並沒有聽她說起這個人的名字,為什麼現在突然又冒出來呢?常雨澤正想找人進一步了解情況,又一個電話打過來,市信訪局副局長胡節濟的,這個是老朋友了,常雨澤立即接通。

“老弟,又跑去北京享福了,可惜我過不去。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啊,沒事了跟你在一起喝個小酒,逛逛長安街,不象這天天領導跟在屁股後頭催這要那。”

“嗬嗬,我也是暫時過來客串客串,慶典結束我就不出來了。歸德雖然小,好賴是個家。”

兩人寒暄幾句,步入正題,胡節濟說:“老弟,我這有點麻煩,關於弟妹的事情。”

“該不是她替一個精神病人打官司的事吧?”常雨澤立即聯想到。

“老弟都知道了?就是這個事。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這件事還得從我以前當鄉長時說起,當時我在劉寨鄉現在的劉寨鎮任鄉長,鄉裏有個叫林東風的村民,是個精神病,上訪成癮了,地也不種,家裏事也不管,天天吵著往北京跑,村裏誰也勸不住,看不住。後來沒辦法,村裏讓鄉政府出麵帶他到醫院檢查檢查,看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結果找了兩家精神病院都診斷他是偏執狂患者,典型的精神病人。這個林東風在家不好好混,他家裏的人也不管他,沒辦法,鄉政府就出麵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出錢替他看病。

後來我就調到信訪局了,這個人的事情轉給下任鄉政府接管。可能他的病一直沒有看好,所以一直住院治療,到這會都有好幾年了,我都記不起有這個人了。今天精神病院的張院長給我打電話,說弟妹準備替這個林東風打官司,告精神病院非法收治病人,聽說還捎帶著要告劉寨鄉政府,說鄉政府領導濫用職權,非法送病人入院治療。”

胡節濟進信訪局前曾任一個鄉鎮的鄉領導,主抓鄉裏的信訪工作,由於信訪工作業績突出,得到市領導的肯定,就把他調入市信訪局,短短幾年由科室主任再到副局長,升遷不算慢。他對信訪工作有豐富的管理經驗,擅長處理解決村民的各種信訪矛盾,這幾年歸德市搞大開發,城區越擴越大,城郊農民的信訪矛盾也越來越突出,他在信訪局的業績也越來越得到肯定。北京奧運會舉辦之時,市領導派他長駐北京,全麵處理歸德市在京的信訪工作,他在北京這幾年的工作成績也是有目共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下任信訪局長非他莫屬。

不過,他進信訪局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如果林東風之事是他當鄉長時辦理的,那麼林東風住在精神病院也差不多六七年了,這確實是很長的治療時間,有病的話早應該治好了,除非是病得特別嚴重。

常雨澤回電說:“節濟哥,我剛才也是接到張院長的電話,才知道這個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徐虹具體是怎麼會事。我猜肯定是林東風家裏的人托徐虹辦的事,你也知道徐虹當過律師,有律師資格證,人家維托她打官司也有可能。

這個林東風該不是沒有精神病吧。前些天精神病院也有一個女病人的家屬托徐虹打官司,說鄉政府非法送她到精神病院治療,她根本就沒有病。這個女人也是一個上訪釘子戶,她就是今年初來北京上訪後給送到精神病院的,當時就是我在北京截留的她。這個女人出院時我剛好也在現場,從這個女人的表現來看,真沒有精神病,我當時弄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