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似乎猜到常雨澤的痛苦,小聲安慰他:“雨澤,我本來不想讓你聽到這段錄音,可是萬一發生後麵的事情我會追悔莫及。徐虹剛才聯係我了,約我明天一起到上海玩,她沒有告訴我到醫院檢查的事情,而是說她準備見她的老同學。我可以拒絕鄭衛華,但是我沒法拒絕徐虹。你回來吧,和我一起想辦法留下她,我一個人真的很害怕。剛才你聽到的內容千萬別透露給徐虹,一絲內容也不能露出去,否則我的臥底身份就暴露無遺了。”
“好,我知道怎麼處理。”常雨澤和許娜結束通話,認真思考對策,老東西那些惡毒的語言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經,他感到不止胸口,連大腦裏都是一團怒火,他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必須阻止她!
常雨澤與牛主任打聲招呼,說家中有事需要回去處理,立即開車返回歸德。同時他給徐虹打電話,說他下午就到家了,他想看看徐虹的態度。
“你今天就回來嗎,昨天晚上還沒有聽你說要回來?”
“是的。我也是臨時決定。你有事嗎,不在歸德嗎?”
“沒有。我本來打算明天去上海一趟呢,蘭佳妮邀請我去的,我已經跟她說好了明天去。”
“真是不巧,你能不能跟蘭佳妮重新約個時間。我跟咱媽也說好了,明天回家看咱姥去。咱姥這些天身體一直不太好,咱媽說咱姥一直嘟囔著讓咱們回去看看她。”
所謂老來小,外婆年齡大了,更加掛念身邊的親人。外婆有孫子孫女幾個,而她最疼愛的是外孫常雨澤,她從小把他看到大,在他身上傾注了最多的感情。這段時間老人家身體不太好,更加掛念外孫,每天嘮叨的話裏有許多是關於常雨澤的。常雨澤為此很慚愧,因為工作經常出差,他不能常回家看望外婆,今天回去看她,還是因為特殊情況才臨時覺定。
“好吧,我再給蘭佳妮打個電話,跟她道個歉。是該多回去看看咱姥,上星期六我帶露露去看咱姥,咱姥高興得不得了,還問你怎麼不回去呢。”
徐虹的回答讓常雨澤如六月天喝杯冰啤一樣舒心,徐虹能第一時間回應他,滿足他的要求,說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顯而易見的。
車在路上,許娜的電話又打來:“你回來了嗎?我聽徐虹說她明天不去上海了,是你勸阻她了嗎?”
“是的,我說明天要回老家看我外婆,她把時間推遲了。”
“她沒有懷疑你什麼嗎?”
“沒有,她的表現很正常。”
“對不起,常雨澤。”許娜聲音低沉,語氣說不出的感覺,“我不想抵毀徐虹,不想傷害你們兩口子,可是我身不由已,不得不說徐虹那些難聽話。你知道,鄭衛華那個混蛋就在我家裏,我不能不順著他的話說。”
“我理解。徐虹也有做錯事。”
“可是,常雨澤,請你相信徐虹,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她絕對是一個好女人,值得你拿全部身心去愛她。我相信徐虹是一個明智的女人,她不可能再想著維護鄭衛華的利益,不可能再聽從他的話,更不會帶著露露私自出國。歸德有那麼多親人愛著她,她絕對舍不得你們。鄭衛華這個混蛋的好運已經到頭了,該是他倒黴蹲監的時候了。”
許娜的安慰讓常雨澤感到一絲寬心,稀釋了他如焚的灼痛:“是的,我也相信她不會那麼傻,為了一個老東西狠心拋棄幾大家子親人。剛才我給她打電話讓她推掉明天的行程,她沒有遲疑就答應了,說明她還是以家裏親人為重。”
許娜在電話裏哽咽起來:“你聽了剛才的錄音,可能認為我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到這會還在跟那個混蛋上床。是的,連我自已都認為我是一個淫賤的女人,天天跟男人鬼混,為了奸夫連老公都不顧了。可是,我真的很愛家明,即便日記是家明整的,他的矛頭也不是對著我的,隻會是那個混蛋!
即便家明最後不要我,把我踢出去,我也認為了,畢竟我做得太過分,讓他戴綠帽子至今,是男人都有血性的。我現在特別想家明,他是一個好老公,是一個好爸爸,我兒子現在特別想他爸爸,天天問我要爸爸,我不知道該怎麼騙我兒子,我連死的心都有了。為了兒子,我死都願意……”
聽了許娜的哽咽,常雨澤心頭沉重,父母雙方出問題,最遭罪的還是小孩子,雖然知道她現在悔改了,但是他心中還是激不起多少同情,她對徐虹犯下的罪惡讓她罪孽深重,無法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