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為什麼鄭衛華不懷疑是我在背後整他,日記是我找人胡編亂造的?”常雨澤又不假思索提出這個問題,他上次已經問過她相同的問題,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還會脫口而出。他明明知道許娜是在忽悠他,可是仍然心如貓抓,煩燥不安。

他寧可聽許娜揭露徐虹的低賤生活,甚至大肆醜化她,也不願意聽到這些話,徐虹墜落讓他痛苦不堪,而徐虹的冤枉卻會讓他生不如死,這是不可能的,許娜肯定是在欺騙他,這個女人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你?開玩笑。我們幾個女人都清楚,五朵銀花裏隻有徐虹是冤枉的,另外我們四個女人跟鄭衛華都有一腿,日記雖然大幅添水,但內容寫的八九不離十。銀監局還有其他女人跟鄭衛華上過床,為什麼家明單單把徐虹算計在裏麵?可不是因為徐虹最漂亮,而是她的老爸厲害,她的老爸能搬倒鄭衛華。

你和徐虹非常恩愛,我非常清楚,我們局裏的人也都知道。光憑你跟徐虹的深厚感情,你就不會讓徐虹的名聲受到一點點的損害,何況你編造虛假日記來侮辱徐虹的聲譽。任誰也不會懷疑你常雨澤,因為你本身就是受害者。”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這些鬼話,你認為你這些鬼話能換來我對你的同情嗎?徐虹自已都已經承認了,你還在這裏瞎鼓噪什麼。”常雨澤冷酷無情的目光,死死盯住許娜的眼睛,希望能從裏麵讀出謊言二字,他隻看到黑漆漆的眼波,些許失落的眼神。

“承認?哼,你錯了,你還沒有完全了解徐虹的性格,她是那種不自由務寧死的精神。她不是承認錯誤,而是暫時的忍讓,因為她不想再跟你鬥下去,那樣不僅是你們兩人受傷,更會讓露露受到傷害。

你以前跟徐虹整過一個離婚協議,你隻要露露,家產一概不要。徐虹一開始不答應,因為她也舍不得露露,後來她答應你了,簽字了,她為什麼要放棄露露呢?因為她害怕你們的矛盾會越來越激烈,會傷害到露露,她寧可把露露交給你,平息你的怒火,也不希望露露受到傷害。你是男人,無法想象對我們女人來說孩子有多重,孩子不僅是我們女人的心頭肉,更是我們生命的全部。就象我許娜,不管我在外人麵前是多麼貪財,但在我兒子麵前我永遠是一個無私奉獻的偉大媽媽。如果我和我兒子同時遇到危險,我會毫不猶豫用我的生命去換我兒子的安全。

我說徐虹性格是一根筋,實際上她是堅持原則,你才是真正的一根筋。並且你還帶著警察的職業通病,你們不是疑罪從無,而是疑罪從有,有罪推定。家明關起來的這些天,我沒少跟你們警察打交道,我才知道你們警察的辦事素質。我老公現在隻是嫌疑人,法院沒有判決,就不是罪犯,可是我連見我老公一麵都不準,我找的律師也不讓見。就因為秦書記發話了,要當成大案要案來處理。我聽說我老公在裏麵沒少審訊,完全把他當成罪犯來審,沒有一點人權保障。

我覺得你常雨澤就是這樣的心態,你認為徐虹跟鄭衛華有關係,所以日記中所寫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實的,反過來你又把日記內容當作徐虹出軌的證據。

我現在才真正體會到徐虹是多麼可愛的女人,她以前經常說那些法律口語,什麼法律麵前人人平等,要法治不要人治等等,我那時聽了隻是覺得好笑。可是家明入監後我才深深體會徐虹的這些話有多麼珍貴。要法治不能要人治!我老公是一個企業家,歸德市的小名人,在強權麵前依然軟弱的象小螞蟻一樣。

我現在才體會到徐虹對你在銀監局開槍那事有多麼反感。我親口聽徐虹說過,不經過法律裁決,隨意剝奪他人的生命和自由是世上的最大惡,可是你卻拿槍隨便殺人,而且是準備射殺你的老婆徐虹,並且還是在冤枉她的情況下。最愛的人卻準備拿槍射殺她,你想徐虹該有多麼傷心。即便是衝動也不可原涼,殺人往往就在一念之間,等你真正殺死了徐虹,再多的後悔都與事無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