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停好車,走到別墅門前,按響門鈴。門打開,開門的竟然是張鋒!幾天不見,這小子變得精神起來,運動鞋,牛仔褲,拚花的羽絨夾克,真象是熱愛旅行的驢友。

“大哥,你來了,嘿嘿。”張鋒幹笑兩聲,強作熱情。

“你小子膽不小,還敢來歸德!”常雨澤沒有拿眼看他,大步走進客廳,坐到長沙發上。一個拉開的大旅行包就放在沙發旁邊,看起來是張鋒剛剛背過來的。徐虹沒有在客廳,她正在樓上陪露露。

“我知道大哥還生我的氣,隻要大哥能消氣,隨便大哥打,隨便大哥罵。”張鋒低聲下氣的給常雨澤沏茶倒水,仿佛他就是這間別墅裏的仆人。

“少他媽給我獻殷勤,我不是你大哥,我也不希罕有你這樣的小人。我已經放出去話了,你要是敢回歸德,隻要讓我瞅見,我就得好好修理你!”

“你啥時間說過這樣的話,我咋不知道?”張鋒驚訝的問,隨即又皮笑肉不笑的說,“其實我來歸德也沒其他意思,就是聽說露露生病了,回來看看她。”

“放你媽的屁!”常雨澤見他提起露露的名字,頓時怒火燃燒,操起茶杯,把半杯熱茶潑到他臉上,“露露是我閨女,你算什麼狗東西,要你來看她!”

張鋒“呀”得叫了一聲,豁得站起來,兩水揪住領口抖個不停,熱茶雖然冷了片刻,潑到臉上也是熱水,茶水又從他臉上流進胸口裏,顯然還是發燙,不過他卻不去擦拭臉上的茶水,看起來他的臉皮夠厚夠結實。他兩眼噴火,死死的盯著常雨澤。

常雨澤把玩著空茶杯,漫不經心的瞥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一杯熱茶還隻是剛開始,你既然來歸德了,我怎麼也得好好‘招待’你吧。”

“好。”張鋒忽然彎腰從茶幾上抓起水果刀,幾公分長的刀刃足夠刺傷人。

想不到他還敢拿刀還擊,如果他敢動刀,常雨澤不介意等會讓人打殘他。常雨澤也隨即站起來,準備防範,他不會坐等他動刀刺他:“你小子有種啊,敢在我麵動刀子!”

常雨澤威嚴的嗬斥讓張鋒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可能茶水冷下來了,他意識到剛才拿刀子的動作有點衝動,立即軟下來,強裝笑臉說:“我是想給大哥削個蘋果,大哥別介意。大哥不想喝茶,就吃個水果吧。”

“少在我麵前裝!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警察,你敢在我麵前動刀子,那就是襲警,你敢襲警,我就能開槍打死你!信不信,我打死你也是白打。”常雨澤沒有理會他,繼續訓斥他,又摸了摸腰側,假裝掏槍的動作,其實他並沒有帶槍,收拾張鋒這樣的孬種,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張鋒一手拿著水果刀,另一手正準備拿蘋果,聽到常雨澤說“打死他也白打”的話,頓時停下來,就象電影裏的慢動作一樣,時間靜止一兩秒鍾,接著他的臉抽搐兩下,以一種怪異的腔調說:“是啊,你是老大,公安局的領導,你有槍有後台,想打誰就打誰,鄭衛華堂堂一個局長你都敢打,何況我這個賤命一條的打工仔了!

常哥,不,常局長,你是大官,我巴結不起你,我以後也不打算再巴結你,你就放我一條活路吧。好歹我以前跟你幹過,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到現在你讓我幹的那些事我沒有給任何人說過,一個字也沒有給人說過。隻要你放過我,我保證以後也不會亂說話。”

“幸虧你以前沒有亂說話,否則你就沒機會到上海逍遙了,我有許多辦法讓你不敢亂說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死人不會亂說話。”他還敢拿以前的那些秘密跟他叫板,常雨澤當然不吃他這一套,反而更增加了教訓他的念頭,“我告訴你張鋒,我給你劃過底線了,歸德就是我的底線,你不來歸德,在上海你愛跟誰耍就跟誰耍,我都賴得理你們。你還敢來歸德折騰,你他媽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