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梅若靈還在醫院陪著殷蔓蔓,常雨澤決定見見殷蔓蔓,給她當麵陪禮道歉。常雨澤先給梅若靈打個電話,問她病房裏的情況,說出他想看望她的意思。

梅若靈告訴他,殷蔓蔓的病房現在比較清淨,隻有她的女司機陪著她,她在歸德的朋友們看過她後都已經離開了,估計短時間內再不會有人來看她,並且徐虹剛好不在,她去重症監護室去了。

常雨澤趕緊到院外的商店挑選兩件最貴的禮品,匆忙趕到殷蔓蔓的病房。醫院把她的病房安排到住院大樓走廊的最外側,遠離其他病房,相對清靜一些。常雨澤站在她的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響房門。梅若靈拉開門讓他進去。

常雨澤進門就看到半坐在病床上的殷蔓蔓,她穿著病號服,長發披散,麵容憔悴。

“對不起,蔓蔓,我向你道歉。”常雨澤走近一步痛心的說。

殷蔓蔓看到常雨澤出現她的病房裏,神色非常驚詫,轉而是悲憤,她蒼白的臉色變得通紅,淚水頃刻間奔湧出來,她伸手指著他,忿忿的說:“你,你怎麼還敢到這裏來,你不用道謙,我不會原涼你,永遠都不會!”

“對不起,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說什麼都不能減輕對你的傷害。可是我要讓你明白,我當時隻是無心之舉,我沒有想到會傷害你,真的,我寧可傷到我自己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那麼你認為張鋒就該死了,在你眼裏他的命還不如豬狗嗎!”

這個小人就是豬狗不如,他死有餘辜,當然,常雨澤不會把這種話說出來,他同樣誠懇的說:“我尊重每個人的生命,因為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老百姓的人身安全。我當時真的是有點氣糊塗了,我記得我沒有扣動扳機,可能是槍走火了吧。”

這時候,梅若靈也幫常雨澤說話,她說常雨澤有心髒病,當時他肯定是氣惱之下突然犯病了,導致頭腦糊塗,手腳失控,結果槍支走火。他犯病後也昏迷了,醫生剛把他搶救過來。

殷蔓蔓沒有聽解釋,她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她哽咽著說:“我不想聽那些話,警察還管不好自已手中的槍嗎,如果是頭腦糊塗,為什麼你不照自已開槍。如果在我們美國,警察隨便開槍槍殺平民,全國人都會譴責你,根本不會聽這樣的謊話。

常雨澤,你真的很虛偽,盡管你嘴裏說的好聽,其實你骨子裏沒有改變,你認為你是社會精英,那些普通老百姓在你眼裏就是豬狗。你尊重的隻是你的同類人,或者是級別比你更高的人,象張鋒這種社會混混,你不要說尊重他們的尊嚴了,連他們的命你都不會看在眼裏。

可是常雨澤,你為什麼不能反思呢,如果別人也不尊重你的生命,你還有今天嗎?如果我當時不給你做心髒複蘇,你還能活到今天嗎?當我大聲阻止你時,你怎麼還能扣動扳機呢,你的槍口可是正對著兩條生命!”

病房裏其他人都保持沉默,隻有殷蔓蔓傷心的哭聲和憤怒的指責聲。常雨澤越發覺得對不起她,心裏愧疚的要死,如果有補救措施,他願意花費一切代價也要滿足她的要求。他隻能通過另一種方式表達對她的愧疚:“對於張鋒的事情,我非常遺憾,我希望醫院能把他搶救過來,治好他。我會賠償他,多少錢都行。”

這時候,一個冷到骨子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如果張鋒還能清醒過來,你認為他會接受你的賠償嗎?雖然他很窮,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要你一分錢,他隻要你受到法律的懲罰!”徐虹從重症監護室回來,剛好聽到他的話,立即回應他。

常雨澤慢慢轉過身來,扭頭掃了一眼徐虹,看到她板著臉,冷若冰霜,心頭莫名一絲苦澀,這就是他曾經恩愛甜蜜的妻子,現在卻對他怒目而視,宛若血仇。他避開她的視線,仍然麵對殷蔓蔓說:“我來這裏就是道謙來的,是我做的不對,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裏,你是殺人犯,你是凶手,公安局早應該把你拘留起來!是的,你是公安局的紅人,你殺人了照樣無事,你還能來到這裏顯擺,顯示你的威風!”

常雨澤打斷她的話:“你不要誣陷我,我沒有想殺誰,隻是槍走火吧了。”

徐虹跳到他麵前,細眉橫豎,憤怒地說:“常雨澤,沒有人誣陷你,事實就是那樣。你是蓄意謀殺張鋒,你開槍就是想讓他死,你是在殺人滅口,你以為他死了你的陰謀就沒人發覺了!不,你想錯了,我非常清楚你的陰謀,我會在法庭上控告你,我會讓你的罪惡大白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