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視著宋臘梅,動情的說:“阿姨,看到你我想到了媽媽,我不想再給你增添痛苦。我決定原涼常哥,放棄對常哥的責任追究,他誤傷我就誤傷了,他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會起訴他了。
但是,他傷害張鋒的事情他必須承擔起責任,張鋒要起訴他,他必須接受懲罰。”
殷蔓蔓突然說出這句話,宋臘梅驚愕不已,她沒有想到她會自動放棄對常雨澤的追責,這該是多麼大度的行為啊,她忍不住又抱住她痛哭起來:“你,你這樣做,阿姨該怎麼感謝你呢?阿姨為什麼那麼命薄呢,象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我怎麼就沒有福氣和你成為一家人呢。蔓蔓你真的讓阿姨無地自容啊。
蔓蔓,你考慮問題非常周全,你說什麼阿姨就一定做什麼。雨澤打傷了張鋒,他就該承擔責任。
我聽說張鋒是孤兒,沒爹沒娘的孩子,這會受了傷,身邊也沒有個近親人照料他。蔓蔓,這事就讓阿姨我來做吧,張鋒一天不好,我就照料他一天,一輩子不好,我就照料他一輩子,我權當又多個兒子養著。”
對於宋臘梅後麵的這個誠心請求,殷蔓蔓婉拒了,她說張鋒腦部創傷未愈,處於重度昏迷狀態,是專門的護工在照看他,不需要其他人照料。
當常獻義帶領張鋒老家的親人來醫院看望張鋒時,殷蔓蔓立即把這個信息告訴徐虹,讓她速來醫院商量對策。徐虹聞訊來到醫院,她走到殷蔓蔓的病房外時,聽見宋臘梅的聲音,就沒有進去,她覺得這時候跟昔日的婆婆見麵會非常尷尬。
徐虹也早就想到了張鋒的近親,隻是一直忙於他的病情,沒有騰出時間去尋找他老家的親戚,想不到常獻義先行一步,提前找張鋒的親戚做工作去了。所謂先下手為強,先入為主,她回頭再找張鋒的親人做工作恐怕就會有點被動了。
宋臘梅跟殷蔓蔓聊了半天,終於戀戀不舍的離開。
徐虹這才走進殷蔓蔓的病房。殷蔓蔓見徐虹第一句話就是向她道謙,她歉疚的說:“對不起姐,我剛才做了一件錯事,我答應了宋阿姨不再追究常雨澤的責任。剛才宋阿姨過來見我,哭得很傷心,我覺得她很可憐。
對於張鋒受到的傷害我沒有鬆口,我給宋阿姨強調過了,常雨澤必須為他槍殺張鋒所犯下的罪責承擔責任,必須受到法律的懲罰。”
聽殷蔓蔓如此說,徐虹倒沒有多少失望,她說:“你不用給我道謙,這是你的權力,你可以行使,也可以放棄。我知道這是你內心的真實表達,你做得很對,善良的人才是高尚的人,你這樣做了我不僅不怪你,反而覺得你更漂亮。”
“真的姐,你不怪我,那太好啦!”殷蔓蔓立即抓住徐虹的手,再不放開,“接下來怎麼辦?張鋒老家來的那幾個人讓常叔給帶走了,常叔一定是要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張鋒那幾個親戚都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他們看見張鋒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都沒有多少同情心,連滴眼淚都沒有掉下來。
這會他們肯定是在數錢了吧,常叔把他們幾個人叫過來,肯定是想拿錢堵住他們的嘴吧,讓他們不要再起訴常雨澤,一定是這樣。
張鋒昏迷不醒,我跟你又與他非親非故,現在最有權替他說話的就是他那些心術不正的親戚,要是他的親戚們都服軟了,我又答應不起訴常雨澤,那該怎麼辦?”
“無論怎麼樣,他們都不能顛倒黑白,常雨澤開槍殺人是確鑿不移的鐵證。刑事案件是公訴案件,隻要走正常程序,常雨澤逃不了刑事責任。
我相信,如果張鋒的親戚了解了真相,不可能會輕易諒解凶手的,更不會眛著良心袒護凶手,我們不能太惡意揣測別人了。
這件事怪我了,我沒有及時聯係張鋒的親戚,讓我的公公抓住了先機。我想他一定是給他們賠禮道歉,也可能會適當給他們一些經濟補償,爭取得到他們的諒解,原告的諒解書可以作為從輕減輕的量刑情節。
我會爭取盡快聯係上張鋒的這幾個親戚,給他們說清厲害關係,常雨澤是想對張鋒殺人滅口,這種罪行極其惡劣,任誰也不能寬恕這種罪行。”
“我聽你的姐,你是律師,在這方麵你說了算,我會全力支持你。我不懂法律,不能給你提供這方麵的幫助,我隻能在其他方麵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