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鶯:“沒有,她從來沒有向我透露過這樣的意思,我們誰也不會懷疑常雨澤,都覺得那是天方夜談的事情。一開始我們的懷疑對象是我的老公和許娜的老公,甚至連謝雅琳正在蹲監的老公也懷疑了,誰都不會懷疑常雨澤。
後來,徐虹告訴我偽造日記的不是我的老公,也不是許娜的老公,一定另有其人。我覺得她當時可能發現了什麼,可能真的查到了那個幕後黑手,不過後來她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到了常雨澤的官司公開審判,我才知道原來徐虹早就查出誰是幕後黑手了,隻是她不想公開這個事情,她知道這個真像後一定非常痛苦吧。真是想不到,常雨澤會是這樣變態的男人,怎麼能這樣傷害徐虹呢。”
範麗:“去年日記上網時,你既然知道日記是假的,為什麼你不出麵給徐虹證明呢,讓常雨澤消除疑慮呢?”
趙鶯:“我聽說許娜曾經想給徐虹證明清白,結果讓常雨澤罵個狗血噴頭。常雨澤連許娜都敢罵,何況我們其他人,誰也不想自找沒趣。再說,我們自身和鄭衛華的事情都說不清楚,誰還敢多管閑事啊。”
範麗:“你對徐虹和鄭衛華就沒有一點懷疑嗎?網上日記寫得很清楚,徐虹失身給鄭衛華是在許娜的暗中幫助下完成的,你不認為許娜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趙鶯:“我相信許娜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徐虹絕對不會順從。徐虹跟我們不是一類人,她潔身自好,眼裏絕對容不下一粒沙子。”
範麗:“你既然認為徐虹潔身自好,為什麼她會跟許娜那麼交好,許娜的私生活我想你也非常了解。”
趙鶯:“難道說你認為象我跟許娜這種有婚外情的女人就不配有朋友了嗎?難道說有婚外情的女人都該千刀萬剮嗎?難道說就因為我們是貪官情人就該比他人發生婚外情多受懲罰嗎?
你也是公安廳的領導,不會不了解中國的官場文化吧,潛規則無所不在。我們隻是普通女人,無權無勢,要想生活得好一些,你認為我們有能力逃脫這種潛規則的牢籠嗎?”
範麗的話顯然觸痛了趙鶯內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她忍不住大發牢騷。範麗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聽她發泄。趙鶯終於把心中怨氣發泄完了,轉而平靜說:“我不知道徐虹對此是怎麼想的,可能人跟人的境界不一樣吧。說實話,我跟徐虹的關係也不錯。
徐虹就是這樣的女人,她內心沒有陰暗麵,她也不關注別人的陰暗麵,她從不嘲笑別人的缺點,她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她總是拿她的美好和真誠一麵來跟你交往,或許她認為,隻要她行事端正,無欲無求,就不怕不良習氣的沾染,更不怕那些流言蜚語。
一度,我認為徐虹就是完美女人的化身,因為你從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缺點。我和在她一起時有時候都感到自慚形穢,因為我有缺點,我有見不得光的事情。
日記剛上網那時,我們幾個女人心裏都非常痛苦,可是覺得徐虹最可憐,她那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突然被人汙蔑成他人情婦,任誰也受不了。
她當時真是痛苦到了極點,發瘋了似的要追查日記真像。我們都非常理解她,都支持她的行動,可是因為我們自身的問題,誰都不敢跳出來公開支持她。
想不到都是常雨澤搞得鬼,他這樣做太對不起徐虹了!我本身就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他傷害我就算了,算我自作自受,但是他對徐虹的傷害根本就無法原諒,判他無期都不為過。
如果你的調查是想減輕常雨澤的刑罰,對不起,我不會給你提供任何證詞。”
範麗眉尖挑了挑,故意顯示她的威嚴:“你這樣說就不怕我重新翻查你跟鄭衛華的勾當嗎?雖然他跑了,他犯下的罪可是實實在在的,查下去總會找出些問題。”
趙鶯愣了片刻,堅定的說:“我不會做對不起徐虹的事,你想查隻管查吧。良心比什麼都重要,我隻想下半輩子過得安心些。”
範麗當然不會以權壓人,也攤牌說:“我來找你了解情況,不是來組織徐虹有罪或者有過錯的證據,更不會為了減輕常雨澤的責任而故意歪曲事實。我想讓你明白,日記雖然是常雨澤發到網上的,但是內容不是他編造的,他也是被人設套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