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為了這場官司做出犧牲,但是她不想讓親朋好友因此受連累,她覺得有必要勸殷蔓蔓盡可能遠離二審的是非漩渦。
範麗也看到了網上的貼子,她覺得這種做法很無聊,她正準備找徐虹麵談,網上卻出現汙蔑她和殷蔓蔓的流言,她怎麼還會輕易接受她的調查呢?她猜這一定是常雨澤的爸爸做出來的,她電話詢問王曉丹,果然如此。
她不得不給常獻義打個電話,她不希望他再做出類似這種激怒徐虹的行為,她告訴常獻義根據現有調查來看徐虹與鄭衛華沒有不道德的關係。
常獻義低聲問:“你的意思是說日記是偽造的?”他隨後又堅定的說,“我兒子不會做這種事,我敢打保票。”
範麗勸慰他:“日記不是常雨澤編造的,但可能是有其他人偽造的,目的就是迷惑常雨澤,讓他落入圈套。”
她把調查到的情況撿重點給他講一遍,她沒有把殷蔓蔓的重大嫌疑告訴他,害怕他再無意間泄密,網上暴光殷蔓蔓的隱私可能已經引起了她的警覺。
常獻義覺默許久,他要消化這個痛苦的問題,兒媳可能是清白的,兒子被人蒙騙了,稍後才苦澀的問:“這樣二審還能不能打下去?”
他其實想問徐虹是不是真的被常雨澤冤枉了,可是他不敢問,眼看著一個幸福小家庭分崩離析,眼看著仕途如日中天的兒子變成階下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兒子的誤會和錯誤舉動導致的,他不敢接受這個結果。
範麗說:“二審當然一定要打,一定要給雨澤減刑。但是我們得換一種策略,不能再把徐虹當作對手,而是要想法把她爭取過來。根據調查來看,徐虹也是受害者,她對雨澤的仇恨都是建立雨澤先對她的誤解之上。
從現在起我們不要再對徐虹采取任何刺激性的言行。我會親自找徐虹談話,盡可能取得她的相信和諒解。當務之急,我們是要抓住那個背後搞陰謀的人,至少要讓他的陰謀暴光。”
雖然範麗沒有批評他網上泄憤的錯誤做法,常獻義自己也覺得難為情,他本來是想敗壞徐殷二女的名聲借此增加二審的勝算,沒有想到卻是幫了倒忙,他說:“一切都由範處長做主了,我以前做的不對請你多包涵。雨澤那小子做事太魯莽了,唉,以後再找他算帳吧。”
範麗說:“你客氣了常叔,你是雨澤的爸爸,你比任何人都更擔心他。我會盡我最大能力運作二審的官司。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都希望雨澤平安脫身,最起碼不能判這麼重,
我以前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是因為還沒有最終調查結果,萬一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泄露出去,我怕追查真凶更難了。另外,我還怕雨澤知道了,憑他對徐虹的感情,一定非常傷心,他要是自己都無心上訴了,二審官司更難打了。
我可以告訴常叔,公安部的徐安寧現在也幫著追查這件事情,我們的力量很強大,我們一定會查出真像,解救雨澤,請常叔放心。
今天我跟常叔的談話,還希望您保密,我想不管阿姨還是雨澤知道了,估計他們都克製不住自已的情緒。”
範麗處理完常獻義的事情,回頭再處理她老公的事情。
本來,她已經打定主意,如果王濤又是過來逼她收手的,她幹脆跟他離婚。可是王濤來了後什麼話也不說,隻是每天和她一起帶兒子遊玩,不僅在市區,周邊的旅遊景點也挨個轉,仿佛他來這裏就是休假的。
她能夠體會他的良苦用心,他在為他們的婚姻作最後的爭取,所以他不主動說出那個絕情的話。她非常感謝他對她的挽留,她也想跟他就這樣慢慢的修複關係,可是現在情非所已,她不得不主動跟他和兒子暫時分開。
範麗給王濤說:“對不起,我不得不先離開你和小磊幾天。”
王濤不悅的說:“你是去歸德嗎,那個姓常的比咱兒子還重要嗎?我連生意都放下了,你認為我隻是那麼無聊嗎?”
“不,什麼也沒有咱兒子重要。隻是事情特殊,我希望你能在這多等我幾天。”範麗決定把這件官司的詳情和隱情都告訴他,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她說,“我現在不單純是幫誰打官司,對我來說這就是一起案子,我想把這個案子搞清楚,這是從我警察職業的角度考慮的,請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