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張鋒不是主謀,他隻是主謀的一個小棋子而已。說實話,那主謀也不是想整你,他隻是利用你而已。我和徐虹也不是那個主謀的目標,那個主謀的目標是我的嶽父徐鐸。
徐鐸以前判案的時候可能得罪了那個人,那個人為了報複徐鐸就拿他閨女下手,他知道徐鐸最疼愛徐虹,又最看重名聲。那個人把徐虹的名聲搞臭,把她的家庭搞垮,這比揍徐鐸一頓還厲害。”
鄭衛華:“有這個可能,徐鐸手裏整了不少古董,聽說有些是國寶級的寶貝,這些值錢的東西肯定是他從別人手裏硬掘出來的。他奪人錢財,人家整他閨女,這說得過去。”
他這樣一延伸,連常雨澤都覺得更合理了。
常雨澤:“所以說我跟你真是同病相臨,我跟你都是那個人利用的棋子。那個人利用你好玩女人缺點,利用我好衝動的缺點,然後讓我跟你朝死裏掐架。說說吧,那個女人是誰,反正你不回歸德混了,秦書記也調走了,你也不用擔心秦書記吃醋。”
鄭衛華嘿嘿一笑:“你既然知道這檔事,咋不讓範處長直接找秦書記問。”
常雨澤:“秦書記還在位,問他這種事情不合適當。當然,真逼到程度上也會找他問這個事。這也正是給你表現的機會,你給我們警方提供線索,我們自然會記住你的功勞。”
鄭衛華:“老弟,我不是三歲小孩了,你不用拿大話忽悠我。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以後就是不蹲監,肯定也當不成警察了。你現在的事都是範麗給你跑,我是覺得範麗有能力才跟你談。
我把話給你說明白,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是你得讓範麗把我的案底撤了。我啥時候看到你們公安部門給美國提交正式公文了,我才告訴你那個女人的情況。”
常雨澤:“你有作風問題,還有經濟問題,上麵都已經給你定案了,想再撤銷你的案底很難。”
鄭衛華立即提高了聲調:“作風問題?你看看國內那些官員哪個在外麵沒有一兩個女人,就說你常雨澤,你敢說你外麵沒有女人,沒有玩過小姐?要是這都算是作風問題,中國沒有一個官員幹淨!作風問題是紀律問題,不是法律問題,我有作風問題,組織可以撤我的職,不能定我的罪。
你說我有經濟問題,不錯,我承認,我利用職務之便撈些外快,當官的都是這樣,這是約定俗成的事情了。你別說你有多清高,你開洗腳店也是利用職務之便撈外快,認真查起來也是經濟問題。
我就是有些經濟問題,跟那些大貪比起來根本不入流,每年外逃的官員比我官大比我撈錢多的比比皆是。你們警察要抓也該抓那些大魚,不要在我這小蝦米身上浪費精力。
再說了,誰把我逼到國外的,誰給我頭上扣上大帽子的,不是你常雨澤還會是誰?要不是你在背後使勁搗鼓我,我會叛逃國外?
你說你讓人陷害了也好,你故意整我的也好,都無所謂了,我也不會多嫉恨你,好歹我還留著一條小命跑出來了。
我年齡大了,跑到國外就沒有想著再活著回國。我也不指望給我洗清名份,國內人罵我貪官色官隨便罵,無所謂,反正我錢也撈了,女人也玩了,沒有冤枉我。
我現在唯一要求是想在國外清清淨淨多活幾年,不想讓你們中國警察天天惦記著我。把我從引渡回國的黑名單上除名,我給你提供那個女人的線索,我的要求就恁簡單。”
常雨澤:“你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除名就是拿筆把你的名字劃掉就行了?得提供各種材料手續,還得層層審批,先不說能不能批準,就是走一遍流程也得一兩個月。
二審開庭隻有幾天時間,開庭前根本來不及,要是二審結束了你再提供線索,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也不會答應你任何要求。你還是先把線索說出來吧,我保證隻要你提供的線索真實有用,範處長都會盡力消除你的案底。”
鄭衛華:“你說的再好聽也沒用,我不會接受空頭支票。反正這事我不急,我不管你二審前二審後,隻要範處長辦妥了我的事,我都會提供那個女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