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徐虹正與殷蔓蔓在鄭州某酒店餐廳用自助餐,她的手機響了,範麗打來的:“徐虹,我有一個緊急情況要告訴你,隻希望你一個人聽到。請相信我。”
徐虹看了看殷蔓蔓,她正在餐台挑選餐點,就說:“你說吧,現在隻有我聽到。”
範麗說:“公安部的徐安寧已經調查出來一個線索,殷蔓蔓曾是夏華的情人,她投資做生意的錢就是夏華資助的。夏華是你和常雨澤的高中同學,你應該知道他。
夏華是廣東一個走私團夥的首犯,公安部在歸德抓捕夏華的時候,常雨澤開槍阻止夏華逃跑,打傷了他,導致他淹死在池塘裏。”
她把徐安寧的調查情況簡單複述一遍,又強調說,“夏華死了幾年後,他的情人殷蔓蔓突然來歸德投資開店,她刻意隱瞞身份接近你徐虹,與你建立親密關係,又積極介入你們的家庭衝突,她的動機肯定有問題。剛好你和常雨澤遭遇一係列的圈套和陷害,這些陰謀中都隱隱閃現她的身影,這更加證明她的嫌疑。
我的調查你也看過了,以前我認為有個幕後人在操縱這些陰謀,殷蔓蔓隻是與幕後人有些關係受其利用而已,現在看來,殷蔓蔓很可能就是那個操縱所有陰謀的幕後人。”
徐虹突然覺得心口堵得難受,她前幾天看到範麗的調查後,就知道二審開庭不會風平浪靜,隻是她想不到事情比她想像中還要更複雜更詭譎,常雨澤和殷蔓蔓都有天大秘密瞞著她,他曾經打傷過夏華間接導致他淹死,她曾經是夏華的女友!
其實,她跟夏華隻是在高中時候有段稚嫩的感情,十多年過去,當年那段蒙朧的感情早已煙消雲散,她再見到他無非是老同學的交情,她不認為還會再與他發生任何感情糾葛,但是,別人並不這樣認為,還是默認她與他依然存在著那份藕斷絲連的默契。
她最不可理解的是常雨澤,他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如果他是執行公務期間誤傷夏華,即便最後導致夏華死亡,他也應該坦誠說出來,她不會因此而怪罪他。他對她隱瞞隻能證明他心虛和不自信。
她努力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反問:“你是什麼意思?”
範麗誠懇說:“徐安寧正在從東北往鄭州趕,可能會晚點到達,他會就相關問題與殷蔓蔓當麵對證。我可能會申請二審延遲開庭。請你對常雨澤保持一點耐心和寬容,請你對殷蔓蔓保持一定的警覺。”
徐虹說:“我知道。”
這時候,殷蔓蔓端著一盤水果走過來,放在餐桌中間,笑著問:“這麼早誰給你打電話啊?”
徐虹掛斷電話,平靜說:“以前的老同學,她也關心今天的案子。”
她在努力壓製憤怒的情緒,她心中的怒火象火山一樣隨時都會噴發出來,她真想站起來大聲質問她,為什麼要欺騙我!她不怕別人謾罵她侮辱她,可是她討厭別人欺騙她,尤其是打著溫情友情的幌子欺騙她。她不喜歡說謊,同樣不喜歡別人對她說謊。
她總希望人與人之間應該以心換心,她對他人付出真心,他人也應該回報於真心,尤其是朋友,她認為更該如此。她可以原諒她隱瞞她不光彩的經曆,可是她絕對無法原諒她對她隱瞞如此敏感的身份,正象範麗所說,她隱瞞如此敏感身份正說明她動機不純。
徐虹是如此相信殷蔓蔓,從不懷疑這樣率真的女孩子腦子裏會裝著惡毒的念頭。前幾天,她看到範麗提供的調查後,曾經找殷蔓蔓談過話,拿出那三張照片讓殷蔓蔓看,問她為什麼這些照片會出現在常雨澤手裏。
殷蔓蔓馬上露出非常吃驚和生氣的樣子,她發誓她拍攝的這些私密照片都珍藏在她的電腦裏,從沒有給外人展示過,那是她們兩人最寶貴的影像記憶,她不會與任何外人分享。
如果說常雨澤手裏有這些照片,一定是常雨澤偷偷瀏覽了她的電腦並複製了這些照片。她咬牙切齒的說這種行為就是盜竊行為,她要報案追究常雨澤的責任,她必須維護她們的利益和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