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江:“別瞎說了。自己吃了顆酸葡萄,就說所有的葡萄都是酸的了。”
四川鞋匠嬉笑道:“我跟你說,我不到二十就離開老家到城裏闖蕩了,四川、湖南、貴州、雲南的好多城市我都去過。在每個城市我都要租房子住。為了省錢,不是與人合租樓房,就是與人合租院子,見多了形形色色的鄰居,沒有一個女鄰居不偷男人的。這可是我親眼所見呀!就拿我現在的女鄰居來說,她才二十二歲,剛結婚一年多。她老公出門打工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帶回一個小夥子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呀,因為她和老公看上去多恩愛呀!真的,我就不相信現在的天底下有一個不戴綠帽子的男人,那些自以為自己老婆沒給自己縫製綠帽子的男人,不知道這是她老婆把綠帽子縫的暗埋而已!我敢說,要是每個男人都認真起來,要弄清老婆到底給自己縫沒縫綠帽子,那麼,天底下的男人都會失望的,所以呀,我老婆出了這當子事兒,我並不覺得丟人,當然也不難過了。老弟,你敢說你將來的老婆一輩子不給你縫綠帽子?會跟著你老老實實地過一輩子?”就盯著李全江,見李全江啞然無語,就得意地又擦開了皮鞋。
李全江覺得很丟麵子,就想了想,說:“我看呀,你就是屬於那種對老婆老是不放心,老是想知道老婆對自己有多忠誠,結果弄得老婆忍無可忍,跟人跑了的男人。”
四川鞋匠鼓起眼瞪著他:“此話咋講?”
李全江一時語塞,但很快想起《唐·吉柯德》裏那位老是想知道自己賢惠的妻子對自己到底有多忠誠的男人的故事來,這個男人為此,請來自己的老朋友幫忙,去追求自己的老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給兩人創造機會,結果弄的老婆真的愛上了自己的朋友,從而跟著朋友私奔,自己也慚愧地自殺了。他就把這個故事放在中國的環境裏,把人換成了中國人,講給四川鞋匠聽。四川鞋匠麵帶還有我沒聽說過的故事嗎的譏嘲神色,歪著腦袋邊擦皮鞋邊聽他說。聽他說完了,就用果然如此外加不以為然的譏嘲神色看著他說:“小夥子,你這個故事是天方夜譚,現實中就沒有一個男人敢去測試老婆對自己的忠誠程度的,一測試,那層忠誠的紙就被捅破了,就沒辦法在一個屋簷下得過且過了,因為那多別扭呀!不過,現在的人,就是忠誠的紙被捅破了,也不覺得別扭了。再說,哪個男人敢給朋友製造和老婆相處的機會呢?防都防不過來呢!我老婆就是跟著我的朋友,另一個四川鞋匠跑的。他媽的,他還是我從老家帶出來的呢!你呀!連故事也不會講!我跟你說,女人最擅長的就是瞞哄男人了,我親眼見一個女人有三個情夫,但每個情夫都自以為是她唯一的一個情夫。你像我,我老婆整天就坐在我身邊,睡在我身邊,竟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勾搭成奸的!而那些整天不能和老婆呆在一起的男人們,誰敢保證自己的老婆不紅杏出牆呢?老弟呀,現在這社會就是提倡女人紅杏出牆,男人沾花惹草的社會呀!你呀!等你娶了老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