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的解決過程中,李全江和趙雅麗被擠出了中心,成了邊緣人,眼睜睜地看著雙方的老人炮火連天地把他們憧憬的婚姻生活炸的一片狼藉。尤其是李全江,感觸太深了。如果他先是感到了婚姻如同合夥做生意了,事先就利益分成說成了個話才能合夥了,現在卻感到它簡直是戰爭!他多想以死相逼,要父母不要和趙雅麗的父母吵了,一切都順著對方,但母親的一句話讓他硬不起來了:“你就能雄住父母,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就雄趙雅麗去!看看多少小夥子,一分錢也沒花就娶回了媳婦!”
是呀,自己在家裏稱好漢太丟人了,要是能說服趙雅麗和自己一條心了,不管不顧地和自己住在了一起,那她的父母也就沒轍了。可趙雅麗明確地告訴他,她可不能不顧父母的死活!再說了,我沒結婚就跟你住一起了,你父母還不輕看了我?但他老覺得這是趙雅麗的托詞,現在未婚同居又不是什麼離經叛道的事兒,他就覺得趙雅麗也是巴不得榨幹了自己的父母,給自己營造一個舒適的窩。
這使他覷見了趙雅麗虛榮貪婪享樂的一麵,這使他的心生出了些涼意來,懷疑開了自己對趙雅麗的鍾情,因為趙雅麗越來越和自己鍾情時的趙雅麗不一樣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不能半途而廢了,因為他為趙雅麗付出的太多了。再說了,自己要是舍棄了趙雅麗,自己的所謂的鍾情不就成了一句代價沉重的笑話?
他就想:“等成家了,趙雅麗會像以前的。”當然,他也看出來了,趙雅麗和自己一樣被兩家老人的爭吵弄的疲憊不堪,兩人在一起時變得平淡了起來,有時還顯得沉悶了。
從房產證簽名風波後,李行長成了兩人的婚事的推手,離了李行長就原地踏步了。於是,在李行長的斡旋下,他們典禮的日子終於定了下來。
當李全江終於曆經千辛萬苦,讓趙雅麗在法律和習俗的雙重保險下,躺在了他的身邊,他像把巨款存在了保險箱裏一樣的放心了,以後就是不受打擾地和趙雅麗盡情恩愛了。
可入了洞房後,李全江覺得不但自己變得和想象中入了洞房的自己不一樣,趙雅麗也和自己想象中的入了洞房後的情形沒一點兒一樣的地方,就是洞房裏的一切都和自己想象中的情形不一樣。
因為在他的想象裏他該是激情似火的,趙雅麗該是柔情似水的,洞房裏的一切都該是熱烈喜慶的,但他覺得自己和趙雅麗是平淡的,甚至有點兒死板沉悶,洞房裏的一切都悄然黯然的,隻有那隻熱烈地靜靜地燃燒著的大紅蠟燭才讓人覺得了今夕何夕,但像曠野裏一棵孤零零的大樹一樣讓人倍感蒼涼。
是的,入洞房後眼觸耳聞的一切,使他生出些沮喪失落和悲涼來。尤其是兩人行房時好像在續白天未完成的典禮程序的尾巴似的,這使得他差點兒陽痿不舉,沒一會兒就完事了。他自卑歉疚地偷窺了趙雅麗一眼,見趙雅麗一臉倦容,這事兒完沒完不太在意的樣子,他一下她的身,她就頭歪到一邊兒睡去了。這使他覺得自己是在和一個應付差事的慰安婦在交媾似的,也使他第一次覺得性交是件惡心的事兒。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盼望已久的新婚之夜的第一次房事,或者說,自己婚姻生活中的第一次房事,就這麼平淡地成為了過去。他就怪是一天的婚慶活動耗盡了兩人的精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旅行典禮呢!可他又一想:“年輕人嘛,歇一歇,精力又恢複了。”他就不由得望著趙雅麗,希望她快點兒歇緩過來,剛才的房事隻是演練而已。卻不想望著望著,他覺得趙雅麗變老變醜變俗氣了,與他鍾情於她時的她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了。他不得不沮喪地接受了現實:“今晚看來趙雅麗是難以進入自己期盼中的嬌豔動人的狀態了,隻有那樣的趙雅麗,才能點燃自己的激情的火呀!”他不由得接受了事實——這就是自己的新婚之夜,洞房裏隻響著趙雅麗深長疲憊的呼吸聲。聽著趙雅麗的呼吸聲,他不由得心酸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對和趙雅麗新婚之夜的那些憧憬來。
是呀,和趙雅麗的新婚之夜!他曾經激動地想象出多少種場景,在那些場景裏,自己是多麼的激情似火,酣暢淋漓,生龍活虎,趙雅麗是多麼的千嬌百媚,柔情似水呀!自己射了多少次精,換了多少次性交體位,趙雅麗甜蜜地抽泣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