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個他不知道的男人更讓他如芒在背,因為馬長青是明敵,好防,那個男人卻像潛入蘇區的AB團一樣讓他草木皆兵,直使他覺得趙雅麗的身子也不僅僅屬於自己了!這使他覺得自己真是窩囊到家了——你得不到她的心情有可原,因為心看不見摸不著,可你連她的身子都守不住,那可是法律和世俗也在幫你的忙的呀!他就決定一洗恥辱:“如果真能把趙雅麗和那人摁在床上,趙雅麗以後就由自己擺弄了,自己也就不用這麼耗神費力了。”
可是那人再以後就潛水了,就連馬長青也隻給趙雅麗打過一次電話,和趙雅麗拉呱了一陣寡話就掛了。不過,讓他吃驚的是,李行長竟然給趙雅麗打了個電話,對趙雅麗問長問短的,很是關切。這使他蟄伏著的懷疑又蘇醒了,因為打李行長調解完房子的事後,和自己家又沒走動了,等李行長給自己家打電話更是做夢,可沒想到李行長竟然給趙雅麗打電話!
從趙雅麗接電話的平靜態度可以看出,他們通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趙雅麗竟然從來沒和自己提起過!趙雅麗呀趙雅麗!你到底瞞著我多少秘密!如果李行長要染指趙雅麗,那才是他最強大的敵人呢!因為有權有錢有勢的中年男人對女人最有殺傷力!他實在不敢把趙雅麗和李行長往這方麵想,他自欺欺人地認為這隻是一個長輩對在自己手下工作的晚輩的關懷,因為他們的通話內容確實中規中矩。
這以後趙雅麗又出去和人喝了三次酒,他全程跟蹤竊聽,都沒有大的越軌。
這天,她終於聽到趙雅麗的同事們又商量著要出去吃飯,終於敲定了要去哪裏吃去。下班後,趙雅麗果然打來電話,說她要和同事們去吃飯,不回去吃了。他就飯也沒吃,踅到那家酒店附近竊聽,一直沒聽見那個神秘的聲音,因為他確信那神秘男人就在趙雅麗的男同事中間,酒席上最容易弄清這人到底是誰了,因為酒是色媒人,那人一喝了酒,總會去親近趙雅麗的。但是,等趙雅麗他們散了酒,他也沒聽到那個聲音,有些惆悵,又有些鬆懷。就遠遠地看著趙雅麗他們嘻嘻哈哈地在酒店門前互相道別了,四散而去,然後遠遠地尾隨了趙雅麗往回走。但他感覺到趙雅麗的電動車騎的慢了,不像急著回家的樣子。再說,現在街上行人稀少了,就是不急著回家也會不由得騎快的。
但又一想,可能是趙雅麗喝多了,頭暈。但走著走著,他發現從前麵的巷口拐出一輛電動車來,在趙雅麗前麵慢悠悠地走著,騎車的男人頻頻地回頭。等趙雅麗的電動車和他的電動車並排時,那男人的電動車明顯地加快了,和趙雅麗肩並肩地走著。這時,他的耳機裏就響起了那個神秘的親昵的——不!是昵狎的聲音了!
和趙雅麗的嬌斥聲。他頓時火冒三丈,不由得悄悄地靠近了,認出那人正是趙雅麗他們的大堂經理王海!他聽出王海在邀趙雅麗再到一個酒吧喝兩杯,趙雅麗嬌嗔地推拒著。王海就怪怨趙雅麗怎麼對他這麼狠心,怎麼不理解他對她的一片真情呢?趙雅麗就說你的真情還是獻給你老婆吧,我消受不起。
王海就開始訴苦,說他的老婆就是他的地獄,趙雅麗才是他的天堂,隻要趙雅麗答應,他立馬就和老婆離婚。可趙雅麗調笑道:“恐怕我和你一結婚,我又成了你的地獄,另一個女人又成了你的天堂了。”
趙雅麗的態度充分暴露了她是個左右逢源的情場老手,這又是李全江所不了解的一麵,他頓時覺得趙雅麗就是一個同時趕著好幾場戲的超級演員,她在自己麵前演的是婚姻生活的戲,一離開自己就演著和男人調情的戲了,不,還有別的戲呢!要不是這竊聽器,自己一輩子看到的隻是她演的妻子的角色這場戲了!他就相信趙雅麗剛才慢慢的走,是在有意讓王海從別的路上繞到自己前麵來的,卻一點兒也不讓王海看出她是有意要會他的,從而能擺出一副矜持的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