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麗生了個兒子,雖然瘦小了些,但合家人皆大歡喜。就連趙雅麗也對兒子的瘦小甚為遺憾,怪自己懷孕的時候怕身材走了形,沒好好地吃,還把肚子裹的緊緊的。隻有李全江暗暗的發愁,因為滿月一過,趙雅麗就要上班去了!更讓他又喜又懼的是,在月地裏的恢複過程中,趙雅麗越來越水靈豐腴了起來,真正的女人味十足了起來,比以前更惹人愛了。
他才明白自己以前想錯了:造化是讓女人懷孕的時候變老變醜,一生育完了,女人又像花兒一樣怒放開了!他就恨開了造化,但有什麼辦法呢?他隻能怪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祈求造化讓趙雅麗生個女兒呢?因為他老聽母親他們說,生女兒能把女人生醜了,生兒子能把女人生俊了,自己以為是迷信呢,不想真是這樣!這樣一個鮮豔欲滴的老婆,放到社會上去了,那些淫蜂浪蝶還不湧過來?不行!說什麼也得讓她呆在家裏!
他就去對外母娘說:“媽,我想讓趙雅麗再請幾個月的假,因為她的單位離家也不近,來回跑著奶兒子太費事兒了。再說,跑上一路,奶水的溫度低了,寶寶吃了會鬧肚子的。”
不想外母娘不以為然地說:“沒啥,我辦理了早退帶著外孫就是了,反正我們那單位淹不死煮不爛的,到時候我還能找一份兒臨時工做呢。再說,現在喂奶粉多方便,用不著趙雅麗回來奶孩子的。”
李全江一聽傻了眼,沒想到外母娘早等著趙雅麗去上班了!他愁了半天,覺得還是請母親出馬的好,就把自己的擔憂和母親說了,因為現在母子倆不隔心了。
母親想了想,說:“這事兒要是我說嗆了,我和你外母娘就又變成對頭了。但為了你,我不怕。”
李全江提心吊膽地等著家裏再烽煙四起,不想,過了幾天,外母娘就勸趙雅麗再續假,等兒子過了五個月,吃開了飯,再上班去。趙雅麗先是不同意,但是,趙雅麗的母性到底睜開了眼,以不可阻擋之勢占據了她的心,所以,母親沒磨纏她幾天就答應了。
趙雅麗去和他們的主任去續假,主任說要是這樣,她的合同該終止了。沒法,母親又逼著父親去找李行長,總算給趙雅麗在行裏掛了個名,但薪水沒有了。一家人都勸趙雅麗不要難過,錢沒了能掙回來,寶寶要是落下個什麼毛病,後悔也晚了。趙雅麗也就不再生悶氣了。
李全江私下裏問母親是怎麼說服親家的?母親笑道:“也沒怎麼說。我就直接對她講:‘親家,你說咱倆現在處的怎麼樣?’她說很好呀,怎麼了?我說:‘可現在有個問題要影響咱倆的關係了,就看咱倆怎麼處理這問題了。’她就問我什麼問題。我就說是孩子的問題呀。
她問孩子怎麼了?我就說:‘按理說,這孩子該我來帶,誰讓我是他的奶奶呢?可難的是,你就這麼一個女兒,想帶孫子也沒想頭,你也隻能帶這個外孫了,咱倆要是一爭,戰爭就起來了,可又不得不爭,為什麼呢?這很簡單,你帶著這孩子,孩子自然就親你,眼裏就隻有你這姥姥了,我不就沒有孫子了?
所以呀,親家,我是這麼想的:這孩子呢,最好讓趙雅麗帶,咱接幫著她帶就是了,這不就誰也不爭了?再說了,孩子這麼小,正是多病的時候,咱畢竟老了,腦子遲鈍了,腿腳慢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怎麼給趙雅麗交代呢?因為說到底,咱再親這孩子,他也是從趙雅麗身上掉下來的肉,與咱隔著一層了,自己的親娘帶成他甚樣兒也沒人會問罪的,你說呢?’
她就笑:‘親家,你的心思我知道,還不是怕我獨占了這孩子?唉,我算明白了,現在的小孩可不是某個人能獨占得了的,誰讓他們是稀有動物呢?哪像咱小的時候,爺爺奶奶一見了就煩,因為孫子多唄,姥姥姥爺更不用說,逢年過節去住個一兩天還行,時間一長就不待見了。親家,你放心,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樣,教唆著孩子不讓親爺爺奶奶,咱完全可以輪替著帶他的。不過,你說的還是在理,孩子這麼點兒大的時候確實多病,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確實給趙雅麗交代不了,還是先讓趙雅麗帶吧,帶大了些咱再帶。’”
李全江高興地說:“媽,真沒想到你還行。”
母親:“不是媽行,是趙雅麗的媽開通。以前呀,兩家人鬧,是因為互相不了解,猜疑的過。趙雅麗懷孕後,兩家走到了一塊兒,才互相了解了。”
孩子一出生,兩家人的心裏就開始想著怎麼給孩子過滿月了,過了三四天,就不由得一起說道開這事兒了,沒說道幾天,就一致決定大辦一場,於是,就都出去選擇酒店,每天回來互相交流,結果愉快地吵成一團,誰選的酒店都通不過,第二天大家再出去找,殊不知是人人在把市裏的酒店往過摸了一遍,這家本來是以前別人提出來,自己反對的,現在卻是自己提出來,別人反對了。看看離過滿月還有十來天了,再定不下酒店可就不好定了,因為酒店不是就等著自己家辦事宴了,日子越緊,過滿月那天越有被別人占去的可能,趙雅麗就自己強橫地做主,定在了海獅酒樓。
從交了定金開始,李全江幾乎天天一下班就不由得去海獅酒樓轉一轉,因為他覺得這海獅酒樓一下子和自己有了親緣關係了,是兒子的身體外延出的一部分。但他知道老這麼轉讓酒樓的人嫌厭,就在外麵看一看。直到快過滿月的前兩天,他才理直氣壯地能去酒樓裏轉了,問問人家準備的怎麼樣,看看人家備的料過不過關。他知道人家臉上在笑,心裏在嫌他,但不管。
過滿月的前一天中午,他剛從海獅酒樓出來,就被黑龍截住了。他頓時想起了王海的威脅,因為好長時間沒事兒,他就把這威脅給淡忘了。再加上近期好事連連衝昏了頭腦,覺得眼睛看到哪裏都是滿目青山,哪還有一絲陰翳?他驚慌地問黑龍要幹啥?黑龍吊兒郎當地笑道:“老弟,別怨我們呀,上次是你找我們替你報怨了,現在是有人找我們替他解恨了,沒辦法,我們幹的就是這一行。”就一拳打在了他的門麵上,另外三個人圍上來對他一頓暴打。
他蜷縮在地往過挨,因為暴雨不終朝嘛。一會兒,拳腳不粘他的身了,一隻手在把自己著地的左小腿往回曲。他猛然想起王海的腿是怎麼斷的了,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了,就一邊奮力掙紮著不讓他們得逞,一邊衝黑龍喊:“黑龍,你打我,我不恨你,但是,明天就是我兒子的滿月,你讓我喝不上我兒子的滿月酒,我會很你的!”
黑龍愣了愣,嬉笑道:“你拖條拐腿也能走嘛。”就衝他的左小腿踹了兩腳,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