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多年前和父母因為一些問題的分歧負氣跑到國外,一呆就是四年。這四年裏,還真就是一次家沒回,和家人也很少聯係。
如今,想開了回來了,一見到四年沒有見的姐姐向風,他真的是覺得自己這趟回來的還算有價值。
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那麼多的女人從他麵前走過,他一概目不斜視,唯有自己的姐姐能牽動他的視線。
向南不疑有它,自然,他把這一切歸咎於自己的姐姐和她的未婚夫之間的那種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關係上。
他的姐姐並不快樂,他很不好受!
就這樣。
沒有向風在家的晚餐對向南來說味同嚼蠟,他敷衍著父母拐彎抹角地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的意思,草草扒了幾口米飯算是應付了這頓晚餐,然後起身抄起西裝要走。
“幹嘛去?”父親向鍾元沉著臉開口了。
“去公司加會班,還有事情。”向南淡淡道。
“坐下,我話還沒說完呢。”向鍾元將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這孩子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每次回家吃個飯都得像請佛祖似的,偶爾回來露那麼一麵,跟上班打卡點卯一樣,點完就走人。
而素來知曉父子倆不和又溺愛兒子的向母米揚連忙打圓場,“哎呀,南南難得回來一次,你就不要吹胡子瞪眼的啦……”
轉而一口吳儂軟語又招呼向南,“南南,你這每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都多少日子沒回來了,怎麼一回來就走?你姐姐一會回來還說有事找你呢。”
聽到說起姐姐,向南這才勉強站住,轉身去了客廳,將手上的西裝隨意一搭,拿起遙控器開始換頻道。
向鍾元見兒子如此不受教,心裏有氣,飯也不吃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沉著臉上了樓。
向母米揚見狀唯有歎氣。
她是典型的南方女人,相夫教子是她這輩子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工作。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相夫教子也不見得多成功。
丈夫嫌她過分溺愛兒子,導致兒子現在目中無人,連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放眼裏;兒子則因為父親過分地嚴加管教引發青春期逆反心理,加上母親又將他和他之前熱戀的女友棒打鴛鴦,因此她這當媽的也是落得一身埋怨。
於是乎,家庭關係一度因為兒子的叛逆變得緊張。
若不是向風在這個家庭裏極力斡旋,每每化幹戈為玉帛,向母米揚這個當母親的夾在鬥雞似的父子中間,那叫一個難做人。
好在這個兒子雖然和他們感情不深,倒和比他大不過兩歲的姐姐感情要好,凡事倒是聽姐姐的意見多些。
如今,向鍾元氣得上了樓,向南則若無其事地看著電視,向母米揚隻得過去,開始老調重彈,“南南,今天你的高中同學封小小和她的母親來過了——”
“媽,”向南皺眉打斷老媽的話,又看看表,起身取西裝,“剛才忘了,我晚上還有個應酬,一會就開始,等明天回來再說。”
這次不由分說,抄起西裝就走。
向母望著兒子高大的背影,隻有搖頭歎氣的份兒。
沒辦法,就這一個兒子,雖然脾氣強得比牛還厲害,但一別四年,好容易回來,絕對不能再和兒子之間起矛盾了。
樓上客廳,向鍾元看著向南的汽車閃爍著尾燈開出了別墅的大門,氣得大罵不孝逆子。
向母上來免不了一陣抱怨,無非就是你是否能吞吞脾氣,不要讓兒子每次回來都不愉快什麼的。
向鍾元正在氣頭上,不免對米揚的抱怨有些反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都多大了?馬上而立之年,還成天單身一個,吊兒郎當,是不是想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