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小麗已經在廚房裏開始忙活著做紅棗蓮子粥。
舒池過去的時候,粥已經被擺放在桌子上,“這麼香,你居然會做這個粥?”舒池端起一碗慢慢攪合著。
栗小麗得意地又從廚房送出一碟鹹菜,“當然,愛吃吧,算你有口福,這還是昨晚餘——說的……來來,都涼了,嚐一口。”
又說漏嘴了,我先喝一口堵上嘴吧。
栗小麗端起碗舀起一勺放嘴裏,隨即鼓起腮幫子吐出來,“呀呀,燙死我了。”
舒池一邊攪動稀粥一邊揶揄道,“看吧,說謊話是要遭報應的。”
這稀粥熬地不錯,軟硬適中,正是舒池愛吃的那口,但是,一想到,這稀粥竟然是昨晚餘年打電話來指使栗小麗做的,舒池反而有些察覺不到那粥的馨香。
以前,她喜歡這樣的粥,餘年還會在下班前特意去附近的粥店給舒池買上一碗,回來看舒池大口大口地吃。
“舒池,你再攪合,那粥真沒法吃了。”栗小麗實在看不慣舒池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她對餘年恨之入骨,但你現在看她出神的模樣,哪像是忘了從前的人?
唉,都說初戀不懂愛情,但是誰經曆誰知道,甭管這結局如何,這初戀的滋味可是刻骨銘心呢!
舒池回過神來,將碗裏的稀粥一氣喝光,“再來一碗。”
“這就對了。”栗小麗給舒池又來了滿滿一大碗。
喝完兩碗粥後,舒池總算有了點力氣。
和公司請了一上午的假,舒池在家裏休息了一會,而後去了本城的福利院探望剛進去的弟弟舒沫。
這次,舒池仍然是采取鬼子進村的策略,希望能從暗處發現些什麼。
這個福利院的圍牆不是石灰砌的高牆,而是白色的柵欄。這個季節,外麵的一圈是盛開的薔薇,紅的,粉的,黃的,在爬滿柵欄的綠色上格外醒目。
老遠,就聽見福利院裏傳來的小孩的讀書聲。
說是讀書,實際因為這些孩子智力各有不同,應該是老師在讀,他們在跟著發音而已。
教室的窗戶開著,舒池竟然看到了舒沫的身影。
瘦小的身子,後麵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女老師。
舒沫的注意力並不集中,經常會左看右看,那個年輕的女老師便會時刻用手擋回舒沫的視線。
在台上的老師發了紙張後,舒沫很快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
年輕的女老師便拿著舒沫的小手和他一起輕輕抹平紙上的皺紋,然後再讓舒沫拿起筆,她則把著舒沫的手,在紙上寫著什麼。
偶爾,會看到舒沫抬起小腦袋,對著那個女老師笑笑,女老師則會在他的小臉蛋上印上一個親吻作為鼓勵。
這一幕讓躲在外麵的舒池眼睛有些濕潤,心底瞬間寬慰了不少。
轉念一想,舒沫這樣的年齡,應該是在母親懷裏撒嬌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這個可憐的弟弟,如今卻隻能在外人的懷抱裏尋找母愛的溫暖。
“香姨,你真是太狠心了。”舒池喃喃著。
在外麵看了半天的舒池,看看表,終於還是沒有進去打擾他們,給院長打了個道謝的電話後便戀戀不舍地回了公司。
公司裏,為了新來的大客戶都忙得不行,唯有舒池這裏,業務插不上手,幹活也沒有實質性的,於是,清閑地跟辦公室裏的董事長一樣。
這樣也好,舒池幹脆抱起一本會計入門開始看起來。
剛看了一會,手機響了。
舒池拿起一看,一水的9,看看左右周圍,還是掛斷電話,然後發了條信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