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驀然睜開眼,回憶裏的一切景象瞬間不再。
他不悅地側眸,浴室裏傳來舒池低低且痛苦的呻 吟聲。
他懶懶起身,來到浴室前,正要怒斥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這麼不挑時間地打擾他,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身上胡亂披著浴巾的舒池此刻正半趴在洗手台前,手扶住光潔的邊沿,痛苦地皺眉,慢慢向上起身。
這個女人,和浴室有仇還是怎麼著?光這些日子他就看見她在浴室裏出事兩次了,看來這次又摔了一跤。
“你又怎麼來?”
聲音雖然明顯帶著不耐,但是見舒池痛苦的模樣,還是上前,慢慢扶起她。
舒池咬牙站直了身子,沒搭理商裴迪的話,而是先伸開手看了看。
隻見掌心紅了一片,一道長約幾公分的劃痕,隱隱有著血跡。
商裴迪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這樣光滑的洗麵盆她還能磕成這樣。
舒池剛才從淋浴房裏出來,找了條又寬又長的浴巾隨手披上浴巾,沒想到浴巾長了也礙事,一腳踩在邊緣向前栽去。
幸好她反應快,一手趕緊扶住浴室櫃。但是,腰傷讓她的力度還是小了些。所以,不僅沒有穩住平衡,還被櫃子上的尖頭把手劃傷了手掌。
這才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呢。
舒池強忍疼痛,深吸了口氣,將滑落肩頭的浴巾重新披好,繞過商裴迪就走。
她真的不想讓這意外的插曲讓商裴迪誤會,讓他誤認為自己是在博取他的憐憫什麼的。
就算是他剛才扶起她是真的憐憫,她也不需要,更何況她發現他的目光裏並不是同情,而是疑問和一絲……不耐,就仿佛自己做錯了事,打擾了他一樣。
“想用這樣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身後,傳來商裴迪涼涼的聲音。
舒池心口一窒,不用回頭,她幾乎都可以想象出身後的人那嗤笑的神情,就好像……她耍什麼小心眼,被他識破一般。
吸引他的注意?
為什麼要吸引他的注意?恨不能做個他身邊的隱形人,或者立刻在他的身邊消失。這樣的感覺,怎麼可能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真是不知道誰在自作多情了。
舒池腳下步子微一停後隨即轉入了臥室。
她不想也沒有這個精力來理會這個男人的挑釁!
但願這樣的日子以後不會再有,好在商裴迪今天中午要趕往機場,要去國外參觀考察一個項目,據說時間不會短。
她何必為爭著一時長短上下而破壞這個男人的心情而讓自己連帶著遭罪。
因為她的腰傷,這次商裴迪並沒有打算帶她,所以,她真的有些慶幸。
看看表,時針已經指向上午八點半。
商裴迪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倒也沒有怎麼惱怒。
他衝涼出來後,和舒池一起下去吃早餐。
因為夜宵吃得很飽,此刻舒池並不是很餓,所以吃得並不多。
商裴迪則相反,大約是昨晚一夜濃情,消耗體力不小,所以胃口大開。
沉默地用完早餐後,商裴迪打了幾個電話,而後注意力挪到舒池身上,上下掃了她一眼後淡淡道,“我下個月才回來……”
舒池一怔,下個月?
那豈不是說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和他的兩個月的期限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