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裴迪見到的女人從來沒有這樣不顧形象的。
說實話,一個女人,真要是不管不顧哭天抹淚的,那形象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商裴迪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場麵,立即起身離開。
他要的信息基本上都差不多了,難道還留在這裏等這個女人哭夠?
此刻,守在舒池床前的商裴迪盯著床上麵色蒼白的臉,等了半天後沒有見床上的人醒來。
耐不住了,隨手點了一支煙。
嫋嫋的煙霧中,商裴迪開始兀自神遊。
如果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舒池她的來曆就真的值得考察一下。
過了一會,床上的人身體動了動,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
自然,看到了在床邊坐著的商裴迪。
舒池從床上翻身而起,忍住眼前的昏花,急急問道,“香姨,香姨呢?”
“她很好。”
明顯鬆了口氣的舒池又急著下床,“不行,我得過去找她,我有話要問她……”
“你想要問的,我都替你問過了……”商裴迪淡淡道,隨手將煙掐了。
“什麼?”舒池張大眼睛,疑惑道。
“你先吃飯,養養身體再說,她也不會跑了……”
天知道,看著眼前這個發了幾天高燒滴水未進差點去見閻王現在瘦得隻剩一雙大眼睛的女人,他的心裏有多不好受。
這樣的不好受,讓他很難說清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其實,回憶和這個女人的相識到現在,說白了,她就是自己諸多女人中幾乎不起眼的一個而已。
清湯掛麵的類型,不解風情,身材平板,脾氣很壞,除了那一張麵孔深深地吸引自己不能自拔外,渾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令自己滿意的地方。
但是,如果說僅僅就是因為那張似曾相識的麵孔,那也不對,自己太了解自己,那樣的類似,經不起時間的磨礪。
可是,自己,卻偏偏在這樣的類似裏有點不能自拔。
這真是怪事!
但是,他卻不敢多想。
這麼久過去了,經曆過的女人車載鬥量,如過江之鯽,每一個都是出於生理的需要而已,他的心底,隻有一個人可以永駐。
現在,這麼去深究自己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他突然有些愧疚。
因為,他曾經說過,這輩子,他隻會愛一個人。
舒池也覺得渾身無力,很有眼力見到傭人已經送來了香甜可口的糯米粥。
舒池端過粥碗,一邊小心地吃著粥,一邊餘光裏打量著商裴迪。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望著自己想什麼。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如商裴迪所說,養好身體。
“香姨,她沒事了吧?”
實在忍受不了這個男人盯著自己那癡怔的目光,她問道。
“沒事了。”商裴迪挪開視線,深深吸了口氣,起身,來到窗前,“這些日子我要離開下,你若是想見那個女人,你可以讓她過來……”
舒池瞪大了眼睛。
老天!
這個男人不是在開玩笑吧。
“呃,好,好的……”
不可置信之下,舒池竟然連一句“謝謝”也忘了說。
直到商裴迪要離開的時候,她才囁嚅道,“謝謝……”
這句話讓商裴迪停下步子,“我回來之前,你們哪兒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