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曾特抬頭,愕然張大嘴巴,他,他什麼意思?!
我是自由人了?
可是,從來沒有人限製過我的自由啊!
曾特定定盯著這個臉色並不好看的男人,突然心底泛起滔天駭浪。
之前,他將自己安頓在洛杉磯那日落台,還讓自己哪兒也不許去,自己曾經無數次開玩笑抱怨過這樣“不自由”;如今,他卻說讓自己“自由了”,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以後他不會再管自己了,和自己要——毫無瓜葛……
明白過來後,曾特驚恐大叫,“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不要!”
尖利的嗓音驚得專心開車的司機差點失手脫了方向盤。
商裴迪絲毫不為所動,車子很快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曾特淚眼婆娑裏,轉頭一看,是自己住的地方。
她慌了,“我不要!我不要!”
商裴迪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下車。
曾特慌忙跟著下去,臉色蒼白,快步跑到商裴迪麵前,哭泣道,“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我道歉!是我不對!我——”
商裴迪眼底深邃,抬起修長的手指,在她剛才被打的腮邊輕輕撫摸一下,眸色平淡無波,“曾家和向家的恩怨已經了了…….你也該有你的新生活了…….”
“了了?”曾特愣愣聽著,這話明顯是在向她告別。
她突然問道,“不可能!如果真的了了的話,向氏為什麼會死灰複燃?”
“你不需要知道……”商裴迪冷淡道。
“那個向小姐,不是活得挺自在嗎?”她又問,她方才從餐廳裏出來的時候,掃過周圍食客的時候,她認出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或許不認識她,但是,她卻在那一眼中看得很明白,她活得還不錯。
“和她無關。”
“怎麼會無關?我姐姐難道不是被他們家的人害死的嗎?你,難道還在顧忌著你的那個‘未婚妻’?……”曾特一抹臉上的淚水,直愣愣問道。
她希望看到向氏倒下來,最好和她家當年一樣,輸得很徹底、
但是,她沒有看到如期的效果,因為,向氏又緩了過來。
而商裴迪居然說恩怨已經了了。
她也一直在想,為什麼商裴迪沒有對其趕盡殺絕,而她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商裴迪對那個風華絕代的向氏集團的千金還有舊情。
接連兩次被這個女人毫無道理地質問,剛才還被她的眼淚弄得有些心軟的商裴迪神色登時大變。
這些年,自己辛苦付出,為的是什麼?
她看到了表象,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她贏得了以前至少五個曾氏的財富。
難道她以為自己要去殺盡對方家的人才能算是為她家報仇嗎?
這世界上,本就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你要想做事,並不是孤立的.
因素很多,講究的是個製衡。
不過,現在多餘的話,他一句也不想說,更沒有理由跟她去解釋。
話已說絕。
他打開車門,上車。
看著車子如離弦的箭般轉眼消失在視野裏,曾特雙腿一軟,頹然坐在了地上。
今天,她是怎麼了?
她瘋了嗎?
拖著沉重的雙腿蹣跚走進別墅的時候,她突然間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