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的手也沒有幸免,被滾燙的咖啡燙到。
她疼地急忙縮回手。
比手更痛的是心,剛才刹那間,她注意到,坐在對麵的向南那細長的眸子裏難掩鄙夷的神色。
舒池再也坐不住了,她一下起身,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逃也似地離開了西餐廳。
這樣的問話,從這樣一個陽光的男人嘴裏說出來,不亞於赤裸裸的羞辱,那效果,也不亞於直接揮手打自己一個耳光。
舒池一氣跑出了商場,盡管外麵冷風刺骨,她的臉還是滾燙的要命。
實在跑不動了,這才停下身,靠著路邊的一顆大樹,“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息著。
看著自己呼出的熱氣瞬間變成白霜,再低頭看看潔白的羽絨服上一片狼藉,突然,一股火躥上來。
該死!
真是該死!
他有什麼資格來過問自己的事。
舒池狠狠跺跺腳上的雪和泥水,轉過身,鼻尖差點撞上一堵肉牆。
還沒有來得及出口道歉,定睛一看,眼前的正是剛才奚落她的向南。
舒池想都沒想,轉個方向,胳膊卻被向南拉住了。
舒池狠狠一甩胳膊,“放開!”
但是,胳膊在看似文弱的向南的手裏,紋絲不動。
舒池惱火了。
直視著向南,大聲道,“沒錯!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純潔女人!我願意自甘墮落!這可以了嗎?!”
向南有些愕然,但他的手沒有鬆,
“我沒有那麼說。”
舒池更氣憤了,“你嘴上沒說,你眼裏寫的不都是這樣嗎?!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舒池不管不顧的嚷嚷裏,向南的眼底慢慢變得冷淡,他慢慢鬆開舒池的手。
“和我是沒有關係!”他冷冷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男人,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嘎?
舒池十分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她的嚷嚷聲也隨之戛然而止,她瞪著向南,好一會,才疑惑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大商集團的總裁,你真的以為就那麼靠得住嗎?”向南唇角微翹,漆黑的眼眸裏透出淡淡的嘲諷,“我不認為你現在就是為了尋求一種好日子,不過,你要是還有別的心思,我勸你,趁早打住吧。他可不是等閑人,花叢裏留戀慣了的男人,怎麼肯為一支花兒停留太久?”
舒池愣愣地看著向南轉身離去,冷風裏送來他淡淡的話語,“他的心裏,永遠隻有一個女人,就是他死,也不會改變的……”
市區,一間出租屋裏。
進門後的栗小麗嚷著“熱死了”脫了厚厚的棉服隻著一件吊帶小衫和一條純棉家常褲便一頭紮進廚房榨果汁去了。
舒池愣愣地站了一會,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舒沫則抱著自己的聖誕禮物在桌子的一角歡欣鼓舞。
屋裏的暖氣很足,二十七度的室溫如同春天,這樣的溫度穿一件薄薄的襯衣都嫌熱,但是,舒池就是覺得冷。
而且是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透著刺骨的涼氣,以至於穿著羽絨服都還覺得牙齒打顫,手腳冰涼。
當栗小麗端著三杯果汁從廚房裏出來,一眼就看到還穿著羽絨服正抱著雙膝窩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