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不再猶豫,直接奔了過來。
後麵,曾特狠狠跺跺腳,轉身來到樓下客廳,將皮箱往中間一撇,恨恨道,“好吧,我等著!!!”
話音未落,後麵已有人的溫和的聲音接上,“您別等了,先生說了,他、他不想見您……”
後麵的聲音雖然刻意低了下去,可是,曾特還是聽清了。
她猛然回頭,竟然是剛才那個催舒池趕緊離開的傭人。
“多嘴!”曾特霍然起身,對著這個可惡的傭人怒目而視,“河邊無青草,哪要你這頭多嘴驢!”
她玉手一抬,手指一伸,差點戳到傭人的額頭上,嚇得傭人立即噤聲,轉身離去。
看著傭人落荒而逃,曾特將頭上的圍巾扯下,又將大衣脫下,扔在沙發上,腳又麻又冷,幹脆連靴子也脫了,赤腳踩在地毯上。
今晚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
哼!
進屋的舒池,首先看到的是背向外麵的商裴迪手上端著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搖著。
大約是聽到了舒池的腳步聲,商裴迪的聲音清冷,“誰讓你出去的?”
“……”
舒池緊緊握住手機,望著商裴迪的背影,一下噎住。
在她聽來,那語氣,那聲音,明顯的,有著讓她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能出去嗎?
她有話著急和他說難道就不能去見他嗎?
商裴迪話裏的不滿她當然聽得出來。
可是,除了不滿,他是不是還在表達著其它的情緒?或者在暗示自己什麼?
是了,是了!
是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
舒池怔怔盯著商裴迪的背影,心裏頓時五味雜陳,甚至,連緊緊握住手機的手也鬆了下來。
商裴迪微一側頭,看到舒池眸子裏閃過的複雜,他收回視線,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不能不說,曾特今晚的話還是刺激到了他。
所以,他寧肯被曾特罵,罵他移情別戀,也不願意舒池暴露在曾特的眼前。
曾特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她口口聲聲是為了她的姐姐,實際上,還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以前曾洛還活著的時候,她還收斂些。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總不能好意思明目張膽對自己姐姐的男人表示好感吧?雖然隻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但是,自從曾洛離去後,這個妮子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誰了,整個一不知天高地厚!
把她一直安排的那麼遠,一來是為了她的安全,讓她遠離是非之地,二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時空上隔開她。
她應該比誰都了解自己的心思,她是曾洛的妹妹,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去染指她。
可是,她揣著明白當糊塗,一門心思往牛角尖裏鑽,一次次的耍心眼,自己都沒有去深究。
現在倒好,倒幹涉起自己的私生活來了。
而每次,她的借口都貌似有理,曾洛就是她開口的最好的棋子。
每次,她在自己麵前提到曾洛,就好比是捏到自己的七寸一般。
這不能不說,她很聰明,因為,每每,自己的心思總是被曾特拿捏得很準。
隻可惜,這次,她就失算了。
今天的日子,恰巧墓園整修,暫停開放一天,她卻偏偏說是今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