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寬敞內飾豪華,乍看之下和平常的豪華車並沒什麼不同,可他看一眼那車窗玻璃,從那厚達二十多毫米的防彈玻璃中,便知道這車子絕非尋常。
想到這男人不由得望向了輕靠在他肩頭的人兒,眸光寒意依然,空洞依然,不存有任何的溫柔,哪怕隻是平日裏偽裝的虛假的溫柔都沒有。
人兒輕閉眼眸,眼睫的陰影淡淡的投在她似玉雕般細膩的臉上,晶瑩剔透的唇彩將她的唇裝點得很是誘人,從她身上透出的馨香,隱隱的血腥融在其中。
這讓他想起了與她那滿含血腥的吻,在那令他作惡的氣味後有著她獨有的甜美與溫潤,讓他情難自禁的與她糾纏,想到此又不禁輕抿了下雙唇似是在回味著那份激情的萌動。
她的確是個出色的女人,一個偉大的母親,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能與他並肩攜手,就非她莫屬了,可是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他是不被允許也不配擁有幸福的人,他是被命運詛咒的人……
男人閉上的銀眸,可依然讓一絲染滿了暗沉而迷茫的銀灰滲透了出來……
卓婕卿感覺到一道悲傷卻無奈的目光在注視著,倏然睜開眼睛卻又消失無蹤。
她坐起身來,半眯起眼眸,慵懶而冷豔,淡淡覷向身旁的人。
金色的發絲輕輕附在他的臉上,蒼白的臉上滿是點點紅腫的小水泡,但依然難掩他那份陰柔的淒美,他就像是小說裏的悲情主人公,讓人不禁對他心生同情與憐憫。
可當那小小的身影下意識的靠進他懷中時,卓婕卿便輕歎著移開了目光。
望著車窗外的飛快倒退的景致,她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對著誰說一樣,“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如果世間的人都因他的存在而難以生存,那人便會很大義的選擇自殺,而留給世人一片安寧,但如果那人得了不治之症,卻又會在死前拉上一堆人和他陪葬,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沾染上他的不幸。”
坐在前麵的沈禦和沈朗對望了眼,都默然不語,可目光卻染上了一絲殺氣,連那看似安睡中的男人都微微顫動了眼睫,但最後依然沒有再睜開眼睛。
陽光灑滿大地,耀眼卻溫暖,花園中小草碧綠花香四溢蝶飛滿園,清脆天真孩童笑聲隨風飄來,也讓那在太陽傘下埋頭工作的女人油然而生出輕笑在嘴角。
“大小姐,老鬼突發心髒病在昨夜去世了。”沈禦充滿磁性的聲音平淡的說到。
卓婕卿輕一挑眉,“那麼湊巧?”後又看向沈朗,“你怎麼看?”
沈朗思索了片刻,“有種麻醉劑,可以讓人注射後陷入深度昏睡,可一旦注射後過量就是引發心髒衰竭而猝死,而且代謝極快不會殘留在體內,就算驗屍也很難查得出來,很多時候也用來安樂死。”
卓婕卿伸手到傘外,讓陽光落在她掌心,和著風的輕柔,讓人不禁想抓住那道陽光,隻見她輕輕一握,縱然知道一無所有在掌心中,依然小心翼翼的收回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