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婕卿打印出的畫像,正是那日在遊樂場德爾故意讓人看見他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據卓婕卿調查,因為懼怕吸血鬼而不敢出來作證。
陳貴理驚異而倍是疑惑的拿走畫像後,卓婕卿才關上電腦,拿起一旁的速溶咖啡淺淺的抿上一口。
“最快兩個小時候,你就可以出去了。”她說得雲淡風輕,可也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其中操作起來的複雜性,既要讓樊啻從這麻煩中解脫出來,也不能把德爾牽扯進來。
樊啻詫異的看著她的雲淡風輕,一絲異樣的情愫漫過他的心頭,也撩撥起了一韻難以言喻的期待,可到底他在期待些什麼,他不敢再往下細想。
“為什麼要幫我,我這樣處境對你不是更有利嗎?”
悠然的放下手中的紙杯,“希兒不希望你有事。”
“希兒。”樊啻含著淡淡的愧疚與點點欣慰,輕念道。
不鏽鋼板將他們的身影和靜默倒影的是那樣的清晰,時間就在那靜默中慢慢的流逝。
一聲深沉的歎息後,他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就像是氤氤氳氳的寒氣,雖然柔柔漫漫卻依然襲人,但已能感覺得出那是他習慣性的冰冷,不複強勢。
“sorry。”
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向一個女人道歉,第一個是母親,另一個就是她了。
對於如今的她,他有太多且太過於複雜的感覺,就像是一團亂麻,越想理清,就越發的和她糾纏不清,越纏越緊了。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也讓卓婕卿為之一震,高傲如他竟然道歉了,而且是向她道歉,一個他從未看進眼裏的女人,一個他毫不留情拋棄了的女人。
抬起眼眸與他對視,他的瞳眸依舊碧藍,可那份中碧藍中有似乎多了些什麼,不待她細品又消散無痕跡了。
垂下眼睫將自己微微外露的情緒收斂進內,想說什麼,卻發現不論說些什麼都像是在抱怨他當年的無情,讓自己如似怨婦,她不想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最後還是用沉默與他對持。
“婕卿……”他喚了她一聲,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以沉默為後話。
敲門聲響起,也敲碎了他們間的沉默。
陳貴理走了進來,重重的和卓婕卿一握手,“卓律師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
“哪裏,我的職責所在而已,那我當事人能走了吧。”
卓婕卿不想多做逗留,更不想和樊啻多待,因為他似乎能讓她以為早已冰封多年的心湖,冰層出現了裂紋。
“當然,你的助手已經在辦理手續了,隨時可以離開。但是,”陳貴理稍微停頓了下,“有一疑問,不知道卓律師是否能解惑?就是那兩個指證樊先生的人,不知卓律師……”
卓婕卿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所以她很冒然的打斷了他的話,“陳sir,事到如今這案子已經和我當事人沒有任何的關聯了,那也請恕我無法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