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婕卿清楚的記得,那時的她微微的黯然傷感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她那樣,那時她還不知所措了,以為自己說錯話傷到她了,可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卓婕卿依然沒明白當時她為何會傷感。
最後柳晴晴還執意跟要她回家,當著那時冰冷而絕情的樊啻的麵,指著他的鼻子警告他,不許他辜負她的一片真心,要好好真珍惜她。
但事與願違,她終究還是被無情的推向了人生的絕境,而連和她這老友做最後的道別都沒來得及,一別就是九年。
九年,如今回頭看去就像彈指一揮,但也經曆了很多的生死考驗後,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內向、靦腆的小女人了。
而那永遠笑不離口的她呢?似乎也有所改變了,隻希望她的改變,是因為幸福而改變,而非為了抵抗命運的不公,而不得不做出改變的。
卓婕卿看向那如今倍顯成熟老練的柳晴晴,聲輕而細,難以讓人聽清,“我變了,可你是否還保留著當年那無憂的樂觀和開朗?”
在房內明亮的燈光下,柳晴晴就像是站在了聚光燈下的出色演員,自信而鬥誌昂揚對所有的人說道,“埃米爾殿下,是我失禮了,但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也請允許我表明身份。”
她的阿拉伯語說得很流暢,而且很地道,可知絕對是常年呆在中東才有這樣地道。
她的聲音也依然清爽而明快如似當年,但也有了令人讚賞的沉著與冷靜在內,就算被懶鬼用槍指著頭,也麵不改色鎮定自如。
隻見她兩手高舉向懶鬼示意,她手中沒有任何的武器,並請求能從公文包中拿出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來。
埃米爾點點頭,她一手緩緩的伸進公文包中,拿出一紙公文來,“這國王陛下的親筆授命函。”並將其遞給了埃米爾。
她接著說道,“在聽聞埃米爾殿下受傷的消息後,國王陛下便連夜召見了我,並任命我為這次事件特派調查員。”
埃米爾淡淡的看了幾眼公文,便向懶鬼揮揮手示意他暫時離開,他的笑又開始了明媚而奪目,“那不知道特派員,將怎麼處置這次事件呢?”
柳晴晴也給予他一個熱情開朗的微笑,“既然殿下已經查明了真相,而且證據確鑿,我也不必再多費功夫去查了,那就由我將阿曼尼殿下護送回國,交由國王陛下處置吧。”
埃米爾依然笑得有禮而燦爛,“我憑什麼相信你會把他安全的護送回國?”
似乎是預料到埃米爾會這麼說了,柳晴晴微微斂起了嘴邊的笑意,“殿下,國王陛下讓我轉告你,阿曼尼是不能交給阿聯酋的法院的,這其中的原因殿下是比我這外人還清楚的,可國王陛下又不想讓你背負上弑兄的罪名,所以陛下願為你擔下殺子的罪名。”
聞言,埃米爾閉上了眼睛,可笑依然在他唇邊,讓人很難猜測他此時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