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走過去去扶他,而是站在他不遠處,柔柔的向他伸出雙臂迎接。
看著她向他伸出的雙臂,樊啻微微的遲疑了,因為就算是在夢裏他也從不敢奢望著她能這般對他,隻要是她的一個眼神,就讓他暗暗的欣喜著。
“來,試著不要用手杖,慢慢走過來。”她溫柔的鼓勵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曾經默默愛著他的單純天使,讓他又喜又怕。
喜,是受寵若驚的喜,而怕,卻是唯恐是夢,最終又是一場空的害怕。
“婕卿?”他不確定的輕輕喚道。
她卻笑了,還淘氣的向他眨眨眼,再次鼓勵他,“如今的我很強哦,如果你摔倒了,我會接住你的,來吧。”
聞言,他卻黯然了,低低的垂下頭來,輕輕的,沒人能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卓婕卿也隻隱約中聽到,“如果可以,希望是我……”後麵他再說些什麼,再也聽不清了。
剛想問他,卻見他扔下了手杖,深深的吸了口氣,並沒再說什麼,薄唇隻是給她一個有點僵硬的微笑。
雙腳就在他望向她的那一刻,開始蹣跚的挪動那腳下的步伐。一步兩步三步……
縱然每一步對於他來說都不容易,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藍色的眸光中那他極力想隱藏的情意,還是泄露了些許,讓他的變得情深而憂鬱。
她就在那一步之遙了,可那並不輕盈的步伐,讓他避不開那腳下的地毯,令他摔倒向她。
而她也正如剛才所說的並沒有避開,她也真的接住他了。
她那相對於他來說,嬌小的身軀支撐著他的高大,讓他倍感心疼,便掙紮著想減輕她的負擔。
而她卻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不管是當年,還是今天,有目標的你,總是那麼強。”
忽然間,他發現她沒有再叫過他啻,有時直接叫他樊啻,甚至有時直接叫樊先生,他很懷念中那記憶她輕輕喚他啻時,那份溫柔與期待。
可想到這,他自己又笑了,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然,就在他認為自己在癡心妄想時,那一聲輕喚在他耳邊柔柔。
“啻。”
他幾乎是驚呆了,卻沒敢回應她,就怕不是真的。
可當那輕喚再起時,狂喜卻將他淹沒了。
“啻,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摔傷了?”
“你……你叫我什麼?”他依然不敢確定,顫顫的問道。
卓婕卿淡然的聳聳肩,“啻呀,怎麼了?噢,對了,我忘了,你以前似乎並不喜歡我這麼叫你,我還是叫你樊……”
“不。”他因急忙而打斷她的話有些生硬,讓他頓時懊惱著自己怎麼依然學不會給予她溫柔。
低沉的聲音染上了緊張與氣餒幾分,“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