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碧和冰晶垂首盯著自己的鞋子,四周的笑聲令得她們抬頭不得,蛇後在度成為了蛇宮的笑柄,一天之間,所有的侍從撤出了碧水殿,蛇宮人人都知蛇王搬出了碧水殿,人人都在竊竊私語,都在猜測蛇後是不是在度被打入了冷宮。
如今,更甚,蛇王竟讓蛇後在錦華殿伺候,不知明日這蛇宮又將有多少流言蜚語。
女人曖昧的呻吟在房內響起,聽得人人臉紅耳赤,尹子末站在珠簾之外,垂首靜立,事不關已般,毫不在意侍婢同情和嘲笑的眼光。
“王,奴家渴了…………”芙蓉庸懶的靠在蛇王的身上,酥胸半露,嘴角含著笑,她的蛇王回來了,誰也不知為何隻一夜之間,蛇後競貶的如奴如婢,與以往的冷宮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是她芙蓉的機會,如此的好運,她怎會放過?
“渴了?尹子末,給本王上茶。”
“是。”尹子末應著,接過芙蓉手下侍女手中微溫的茶水
“蛇後,讓連碧來吧,你怎可屈尊如此?”
“連碧,不想死的話就放手,如果連命都沒了,尊嚴為何物?“
“蛇後…………“
尹子末鬆開連碧緊抓著她袖尾的手,素手掀開那珠簾,珍珠互擊的聲音掩去了身後眾侍女的嘲笑聲。
尹子末打量著他的寢宮,雲頂檀木作梁,屋角置著小顆的夜明珠,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賬中一妖嬈美人。殿中另懸著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如皎月。白玉鋪地,其上雕著首尾相銜的蛇紋,蛇紋鮮活細膩,如此奢侈極麗,她還是第一次見,她的寢宮啊,沒有她的身影,收起心神,側立在他的床側,隻見女人的半個身側蹭著他的臂膀。
“王,請用。”
赫連滿細細的看著雙手恭敬的捧著茶水的女人,眼低垂,他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
“抬起頭來。“
“是。“
他見到了她眼裏赤裸的自己,香豔露骨的女人,還有歡愛過後一床的淩亂,卻見不到一點波瀾,她終是無情——對彼此都無情,他以為這是對她的懲罰,殊不知,她無動於衷。
得知她騙了他,那心中的滋味百般,惱她騙他也有,惱過之後,卻又竊喜,竊喜站在他眼前的是這個半人半妖的倔強陰狠的尹子末。
竊喜過後,又惱自己,對她為何要竊喜,有何可竊喜?
“伺候本王更衣。“
“是。“
“王…………”芙蓉不依的撒嬌著,赫連滿充耳不聞,裸身站在子末眼前
“更衣。”
尹子末取過衣袍,冰冷的手指不經意碰觸到胸前的肌膚,赫連滿盯著她的眼,又想起了床上的恩愛,她可有忘了?
她踮起腳尖俯身在他的肩上,雙手圍過他的腰幫他係上黑色玉帶,她的發絲輕輕的蹭著他的臉,她的個子在蛇界算的上偏高,隻是站在他眼前時也隻不過到他的下巴,如果她要看他,總得抬起她的臉,他歎氣,他和她的記憶大多都是在床上,他居然想不起她何時仰臉看過他,那種以夫為天的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