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腳停駐在她的眼前,她抬了頭,一名男子正怔怔的看著她,她向後縮了縮,男子遞給她食物,蹲下身問了幾句,小女孩點了點頭,那男人便牽著她的手,消失在鏡中。
赫連滿在催動真氣,幻鏡浮在了空中,黑色的鏡麵再次有了畫麵,那小女孩長成了姑娘,那眉眼與現在的尹子末有了幾分相像,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臂膀上的傷口滲著血珠,她卻是不知,正和人博殺著,手上的短刀直頂著對方的咽喉,手一頓,對方手中的銀針,刺向了她的手腕,血噴出,似濺上了鏡麵,一片腥紅。
日複一日,她的手上終是沾了鮮血,眼中帶著恐懼,黃昏,無人的角落,一男子擁他入懷,那情意帶著憐惜,赫連滿擰了眉,那男子,與暗影竟生的七分相像。他再瞧,血腥之日,寂靜的似隻剩下那兩人,他們竟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來成全對方,那是怎樣的感情?赫連滿手中的法力一鬆,黑鏡中的畫麵消失無影,暗影是她在這世界的代替品,那他呢?手握了又放,他竟心生膽怯。
心思百轉,奈不住好奇,終是催動了真氣,鏡中的女人浴血而生,她的出現帶著死亡,每一次她的身邊都有那個帶著鬼麵具的男子陪著,相依相伴。
那感覺讓他如硬在喉,那純真的小女孩變成了冷血無情的女人,憐憫,他憐憫她。
忽的鏡中的女人有了笑顏,那笑他從未見過,她依偎進一男子的懷裏,帶著小女人的嬌羞,紅著臉,嘟著嘴眸半閉,吻上那男人的唇,歡愛的氣息彌漫,情深時,那男人的臉印進了她的眼,赫連滿瞧去,七分像他,終是得到了印證,他也不過是個代替品!他撇過頭,心中刺痛,他的女人正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雖與他長的相似,可終不是他…………他的女人,他的。
他的怒意升騰,鏡中的女人淚眼婆娑,匍匐在地,手顫抖著想去碰那那人的褲腳,似在苦苦哀求那與他長的相像的男子,那男子不為所動,身旁倒著渾身是血的暗影,她回了頭,望著暗影,那眼裏有深深的悔意和愛意。
她愛的竟是暗影!
赫連滿手握成拳,在這個世界尹子末給他的隻有欺騙和冷漠,抬眼,畫中的腥紅似也染紅了他的眼,那男人用武器抵在了她的心房,她的眼微張,血水蓄滿她的眼眶,男人的一滴淚滴入了她的眼,混著血流了下來,赫連滿撫上鏡中的女人,她,死在了自己愛過的人懷裏,死不瞑目。
他想起了月下女人的憂傷,他的女人經曆了一切,不在有愛,赫連滿收了手,幻鏡落入白玉石台,成了兩個昏迷的童子,赫連滿踉蹌了一步,眼盯著雙手,如果不曾看過過往,他可以繼續以玩弄她為樂,可現在,他有的,隻是憐惜,恨意和憤怒,還有她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模樣,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