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青色琉璃瓦砸落至裏殿的地麵,落的個粉碎,驚動了裏殿的人,尹子末撩過花哨的下擺急奔至殿門,細瞧去,隻見紅黑結界交接處,白光破開縫隙,一群黑衣人張開結果,護著某人翩然落下,為首的漢子黑色勁裝被削的七零八落,道道血痕怵目驚心。
“尹子末,好久不見,別來無恙。“怨毒的聲音響起,尹子末呆愣片刻, 釋然的笑了,這一日在意料之內,又在意料之外,一路的尾隨,虎王的出現都隻為這一刻,白芙蓉做的很好。
“來取我命嗎?我自認未沾上白家一滴鮮血?“尹子末眼觀四方,這殿的出口隻有這一殿門,如今卻被賭了個嚴實,這白芙蓉定是事先觀察良久,一擊斬斷逃生之路。
“我可以當這是你在求饒嗎?白芙蓉遣開黑衣死士,纖手掀開黑紗,相隔咫尺,卻是兩端。
“尹子末,你可知這額上的梅花?”白芙蓉手指上額邊那朵妖豔的梅,這是拜她所賜,她所受的,定要尹子末雙倍還來。
尹子末站立不動,打量著眼前的白芙蓉,早已不見當初半分嬌滴柔弱的模樣,怨恨磨去了那份少女的天真,墨玉眼變成了琉璃黃,似燃燒的火焰。
尹子末也不再為自己辯解,事到如今,多說已是無意,手示意冰晶退回裏殿另謀他路。
“能不能走還得我說了算!”白芙蓉眼尖,一把揪過她的衣襟,尖牙森森,恨不得咬下尹子末的肉來。
“白芙蓉,蛇後保你一家不死,你該知恩圖報才是……”冰晶不敢動彈,隻得替蛇後報不平。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說話。”白芙蓉不屑道,正眼都未瞧上一眼,在她眼裏,冰晶不過是個叛徒。
“冰晶,莫在說。”尹子末手微抖,失血的症狀明顯可見,眼昏花的找尋著椅子,她已無力在應對。
“莫在說?我偏要說,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保我一家不死,你以為這是對我的恩賜嗎?不,是種侮辱,因為你,白家家破人亡,尹子末你為何要出那冷宮?為何要出現在那人眼前?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還我的一切,還我!“白芙蓉抓了狂,咆哮質問著。
尹子末被他搖晃的難受,猝不及防一口汙物嘔出,不偏不倚,正嘔在白芙蓉的腳尖前,想開口道歉又覺多餘,所幸閉了眼,閉了口,她好累,累到覺得結束這一切也好。
白芙蓉怔了怔,下意識的朝尹子末的肚腹瞧去,花哨寬大的衣袍垂在她的身上,未係腰帶的腰身看不出什麼,可……一個奇怪念頭閃過,白芙蓉臉上一陣難堪,也好,也好啊,她與尹子末的,她與赫連滿的,新仇舊怨,今日就了了吧。
寬袖中的匕首出鞘,她與她麵對麵,隻要一刀,一刀就好。
魚妖抖著腳躲在殿外偷聽,冷宮二字極是刺耳,引的魚妖好奇心大起,那書生來自冷宮?思索一陣,又暗自點頭,依蛇王對這書生的關照,來自冷宮也不足為奇,魚妖探頭,想看看是何人如此張狂,除了前頭那兩尊大神,還有何人敢來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