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於大病初愈,我讓她留在小毛蓬裏休息,然後下了山,打算將移鍋做飯的淺風和四周巡邏的燁參叫回來,她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順著小道一路下山,到處都是鳳凰花。
大片大片的火紅開得絢爛妖冶,似要將天空燒燃,踏著細碎凋落的鳳凰花瓣,我覺得自己踩在一片火焰之上。
鳳凰花開。
據說,鳳凰花開的時候都是離別的時候,我從來不相信這樣的預言,入眼紅色,我隻知道,鳳凰花確實是美的,如泣如血!妖冶而狂放,很難想象,桑於那樣柔弱嬌小的女子竟會喜歡這樣的東西,果真人不可貌相!
遠遠看見炊煙嫋嫋,我猜想淺風應該把飯做的差不多了。我有點糾結,如果飯做了一半,要移動鍋灶有點困難,我在將桑於請下山吃飯和我們吃完了給她打包帶上去之間徘徊!
繞過一片火紅,在山腳的溪邊果然看到了淺風!
遙遙望去,淺風負手而立站在溪邊,他這個動作做的瀟灑挺拔,我一點都看不出他是來做飯的樣子!他背我而立,一動不動,這個背影像極了一個人,關澤…
若不是身穿黑色,我真是要把他當成關澤。關澤沒有他冷,常常嬉笑,有點玩世不恭的樣子,但不知為何,我不止一次將他二人聯想到一起。
離開魔宮到現在已經數個月,我未曾再見過關澤這個人,仿佛他就是我生命裏的一道光,來的快,照亮了所有,消失後,什麼也不剩,甚至沒有一聲道別!
我從來沒有將淺風當作關澤,但每天看著七分相似的臉卻很難讓我不想起他。是的,我想關澤,想的心疼難受,不知從何時起患了心絞的毛病,一想起他就疼的不能自己!
我蹲下身子,緊緊捂著左邊心口的位置,努力想要緩解疼痛,但那裏似缺了一塊似的,我幾乎覺得自己會疼的吐血。
有人說,疼痛就像流血,是會死人的。我終究是沒被痛死掉,我想,我可能是走偏了路線,成了麻木!
感覺心口處沒有之前那麼疼的難忍了,扶著一旁的鳳凰花木慢慢挪起來向前邊走去。
走的近些才察覺淺風的異常,難怪他一直一動不動,像個木頭,果然是在與人對峙!那人與正正站在他對麵,之前被他的身影擋了去,我沒有看見。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我出聲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七情?”
燁參麵對我的方向,最先看到我,聽到燁參的話淺風這才轉過身。
淺風剛一轉過身我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他雖一直冷冷話不多,卻不似現在這般疏遠,又帶點銳利,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有些怒意。
我莫名“你們兩個怎麼了?”
才半天不見而已,他們二人與之前就有些不一樣了。
淺風看看我,最後將眼神移到燁參身上,睨了睨眼,半響,冷冷吐出幾個字“有些東西,不是你的”
燁參笑,一如那次家宴之上我初見他時的笑容,明媚而意味深長,而後不緊不慢道“是不是我的,不試試又怎會知道,你說是不是,七情?”
我還沒弄明白他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燁參將話扔給我,我莫名。
淺風冷冷睨了他,有點警告的意味,我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大愉快的事情,不久之後我才知道,此時與我有關,不過,那已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