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墜,明月東來。瀚海無邊起霞煙。
曾記否,那時落雨,灑下無限漣漪。
隻不過是人生如夢,故土難離。
再也載不動那飄來飄去,飄去飄來的若幹愁緒。
溫柔之鄉雖好,縱有離別之恨。
一切還需從頭記,從頭記。
別問,那場細雨之後,風沙可曾被洗滌?
其實,本來天空就是蔚藍如洗。
隻要你願意,隻要你願意,
縱是揚沙漫天,在戈壁中也是一種美麗。
這是一首不太靠譜的描寫大漠的詩句,多年前出自我的筆下。待我重新整理後發現,現在隨便的一抒情,就會重蹈古人的覆轍。縱然有天馬行空的本領,仍不免有抄襲和模仿的嫌疑。可惜自己也沒有天馬行空的能力,遂放棄。
從古至今描寫景色的佳句不計其數,真正能讓人脫口而出的佳句卻並不多。大多數詩句也都是沒病瞎哼哼,哼哼完了有的正好趕上了時運碰上了位置博得了功成名就和名利雙收,不到幾年便被更多的哼哼聲淹沒在大海裏。
但是如果有人問描寫沙漠的句子卻都能在第一時間裏脫口而出,那就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千百年來,這兩句詩像魔法一般的映在人們的腦海中,同時也造成了人們對大漠的誤解。大漠的變化莫測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摸的清。這兩句詩情畫意般的描述使許多孤獨的人充滿了無限的向往,就好像任何一座燈紅酒綠的城市都使人熱血澎湃,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輩子的青春和血汗。寧可租住在城市裏不足十平米陰暗潮濕的房子裏也不願回鄉下住四百平米的大宅院,但是如果真有人向往了這兩句詩的境界把自己不多的積蓄在沙漠中蓋了棟別墅居住,恐怕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會自殺,剩下的百分之五則歸隱於沙漠變成了瘋子。
沙漠的貪婪、無情、暴虐沒有任何人能預測,也沒有任何人能征服。它無情的吞噬著一個又一個的城市,一片又一片的土地。將青青的草地農田,文明井然有序的城池變成廢墟和斷壁殘垣。一夜之間就會將無數的青春和財寶埋葬在黃沙之下,將之摧毀。它將人類所有的缺點集於一身,是魔鬼的化身和代言人。
但是有一個人卻並不這樣認為,他愛沙漠,就像別人喜歡江南一樣。如果江南的女人用亭亭玉立來形容,那麼塞北的女人在他眼裏就是狂野和潑辣的風格。他的性格裏早已注定了這份狂熱,不過他的熱情卻是全部傾注在了刀上,他就是刀魔柳毅。
柳毅是在知天命的時候才進入大漠的,確切的說是和昆侖山的寒劍大師學成鑄劍之術以後從江湖中又一次消失的。有人說他從昆侖山帶走了寒劍大師的一把絕世寶刀被黑白兩道追殺已隱姓埋名。也有人說他看破了紅塵不再羨慕神仙已攜美人混跡在市井之中,更有人說他終於悟透天地間的奧妙早已飛升仙府,超脫六道輪回之苦過起了無拘無束的日子。
好多年來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名字,忘記了刀魔柳毅和他手中的閃電刀,許多剛剛出道的人甚至根本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隻是偶爾的從老一輩的劍仙口中聽到人間曾有這麼一個行刀如閃電的人物。
但是有一個人卻知道柳毅在哪裏,不過他知道也和不知道差不多。因為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甚至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他是柳毅最好的朋友蹇叔,人送外號神拳太尉。當年神拳太尉蹇叔和刀魔柳毅被人稱為南刀北拳,破空拳和閃電刀曾經橫行大江南北和海峽兩岸。
本來刀和拳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蹇叔和柳毅也都長時間生活在江南,然而他們的拳和刀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簡直超越了光的速度。以致蹇叔在塞北定居了幾天便被北方的武林搶占成了自己人。天下武功本來就是唯堅不催唯快不催,和別的行業一樣,招式無論多麼優美都是建立在速度和巧合之上。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他們的光芒無論是多麼的美麗和刺眼,最終也隨著時間的消逝和長江後浪的崛起消逝在無限的光陰細沙之中。
二人曾同時在無名嶺上隱居過一段時間,那時他們的光芒已經變得十分微弱。無名嶺是一個地名,就像天下許多沒有名字的地方一樣不出名,隻是一座小山嶺下的村落。
然而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恰恰這座無名嶺上歸隱著一位有名的神仙鬼先生,鬼先生是前朝的書生,因為看破世事不願再在紅塵中留戀,便隨便找了一個荒山野嶺潛心度日,前三百年尚且還好,習遍天下各個門派的武功,每日以變換不同方式習武為最大的樂趣,待到度過過了四九天劫該飛升的時候掐心裏起了異念。眼見馬上就要離此而去突然心血來潮暗暗起了傷感。按理說成為了神仙之後已經拋卻七情六欲不再受時間的煩惱,但是神仙也是人變得,他總是帶有人的遺傳基因。這就不如其他動物的修煉,不會這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