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正在處理她手指上的傷口時,隻見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偉岸修長的身形,南宮燁宸神色甚是憂心。
“參見王爺!”下人們趕忙跪下,南宮燁宸不耐煩的向她們揚了揚手,然後坐在莫芸熙身邊。
三個月了,這女人未曾與他說過一句話,就算他再怎麼淩辱,再怎麼恐嚇,她臉上都是平靜一片,那看他的眼神總是冷冰冰的,仿似六月飛霜,直射進他的心底,仿佛質問著他對她所做的事。
好幾次,他以為是把她給嚇傻了,但若是他離開的話,她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甚至對著一個雀鳥說話,也不理會他。
她恨他,他知道。一股絕望般的恨,深入骨髓的恨。
對著她的恨,她的指控,他破天荒的感覺有心無力。
她對他是有目的的!
按著她對他所做的事情,那是死一千次也不夠的,但該死的,他內心卻是舍不得,該死的舍不得!
整天的魂不守舍,離開望雲閣,心卻是停留在那,最後不得不把公務都搬到望雲閣去處理,寧願讓她冷冰冰的看著自己。
“熙兒的手怎麼樣了?”看著那被白布纏著的玉手,他心裏一陣緊揪,他知道這隻是小傷,但卻像是放大了一萬倍似的,心裏很痛。
“回王爺,娘娘劃破了點皮肉,包紮幾天便會無事,王爺請放心。”禦醫恭敬的回答著,卻是在心裏偷偷擦著冷汗。
“熙兒,痛嗎?”輕撫著她的手,他柔聲問道。
莫芸熙沒有回答他,眼眸一片冷冰,看不出一點感情,轉過臉去沒有理會他。
見著這種情形,下人們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奴婢們守在門外,殿閣裏隻剩下南宮燁宸與莫芸熙兩人。
南宮燁宸緊皺著眉,瞄見那擺在不遠處的古琴,放下莫芸熙的手,走過去,拿起琴,那幾滴血花已變成了暗紅色,那根斷了的弦突兀著,看上去甚至是不和懈。
狹長的眼眸漸漸變得冰寒,手上一用力,隻聽得‘啪’的一聲斷裂聲,莫芸熙微微一凜,看回聲音傳出處,隻見古琴已被南宮燁宸掰成了兩截。
心裏不禁輕輕惋惜著,這柄古琴為百年檀木樹所製,音色圓潤動聽,為不可多得的古琴精品,極之珍貴,就這麼弄斷了,著實可惜。
南宮燁宸把斷開兩截的琴遠遠的扔開,卻好像餘怒未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後,轉過身來,一臉的柔情。
走過來握著她的手,心痛的看著那傷口處,緩緩道:“本王再差人造一把古琴與你,不會再斷弦的了。”
莫芸熙白了他一眼,是琴的話便有斷弦的一天,人力不可改變,看來南宮燁宸是真正的瘋了。
慢著,南宮燁宸竟然生古琴的氣?腦海裏湧過一絲異樣,莫芸熙眸裏翻湧著一抹陰狸。
“王爺,你心很痛嗎?”她麵無表情的問了句,
莫芸熙說話的那一刻,南宮燁宸眸裏一片不可置信,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隨即一片狂喜:“熙兒,你終於肯和本王說話啦?!”
“王爺,芸熙是戴罪之人,沒有資格與王爺說話……”
“熙兒,我不是告訴你,不能再說自己戴罪之身了嗎!”南宮燁宸不悅道,若是被別人知道,追究起來那便十分麻煩,既然莫芸熙已經安心留在他身邊了,他隻想好好保護她:“這府上任何都沒資格,除了你,知道嗎?”
“承王爺厚愛了,芸熙擔當不起。”雖說是回話,但她的語氣卻好像是自言自語般,讓南宮燁宸微微皺眉。
“熙兒,本王知道以前是本王不對,本王認錯行嗎,熙兒你不要這樣,會悶壞身子的。”他認輸了,不知為何,此刻的他對莫芸熙就是沒撤。
“王爺何錯之有。”莫芸熙歎了一口氣:“要錯也是芸熙的錯……”不但報不了殺父之仇,還留在了仇人身邊,她不孝……
南宮燁宸正要說話,一位下人走了進來,向他行了一個禮道:“王爺,正妃娘娘求神祈福回來途中遇到了歹人,現禦醫正趕往診治。”
南宮燁宸微微皺眉:“傷得嚴重嗎?”
“回王爺,這個不甚清楚。”
南宮燁宸沉默了一會,看回莫芸熙,便道:“讓禦醫好好看著,本王等會便過去。”
“是的王爺。”下人行了禮,便轉身離開。
“王爺,快過去看看正妃娘娘如何吧。”聽到南宮燁宸說過去看看的那一刻,她鬆了口氣,這男人要離開了。
但南宮燁宸卻是握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撫了好一會,才緩緩道:“本王過去看一會便回來,熙兒你好好休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