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那些藍色的東西並不是風刃,而是冰刃。冰冷的寒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沒入夜紫宸的身體。七玉感受著刺人的寒意,她想讓夜紫宸放開她,這樣至少他們可以一起承受這痛,但是她知道夜紫宸不會鬆手的,就如這一路他們緊緊相牽的手一樣。
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沒多久手上傳來溫熱的粘稠的液體,她知道這是他的血,盡管他的傷勢恢複能力很強,但是這樣接連大麵積的傷根本就來不及愈合。她真的是一個廢物,跟著他什麼忙也幫不上,隻會拖累他,她垂眼握緊雙手,什麼時候她才不躲在他的身後,讓他保護,而是與他——並肩?
似乎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他沙啞著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在她耳邊輕聲說到:“別擔心,我的命很硬!你的成長也已經很快了!”他輕輕地閉了一下眼睛,掩藏了一切的虛弱,不著痕跡的加快了速度。隨之開口道:“抓緊我,要到了!”
七玉輕輕地應了一聲,抓著他的手緊了緊。不知為何,聽到他說自己的命很硬時,她聽出了一絲自嘲的語氣,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命很硬”三個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周圍的氣流一瞬間加強,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兩人衝進了岩漿。
卻說在那一瞬間兩人感覺到的不是炙熱滾燙的溫度,而是深入骨髓的寒意。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他們所處的地方——冰川!
也就是說他們賭對了。之前兩人便看出端倪了,怎麼可能真是岩漿呢?他們來找的地方是上古戰場,有活物存在,那就是白鬆獸,但是剛到之時的環境卻根本沒有活物存在的可能,所以他們猜想這裏和外麵一樣是陣法,但是那些風刃和火焰都是真實的,而眼前的岩漿,包括現在的冰川都是幻覺,這個陣法就是一個幻陣,解決的方法應該也和之前的一樣需要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夜紫宸鬆開七玉,有一瞬間他的身體晃動了一下,但是他掩飾的很好,根本沒讓七玉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的不像樣子,身上的血滴在白色的冰麵上格外的刺目,但是他的臉上卻是平靜的讓人害怕。
“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藥?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再走?”七玉抓著他的手問道。她的眼裏滿是關懷和憂慮。
從沒被人這樣關心在意過,他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反應過來勾起一抹笑,就連眼底深處的冷漠無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不見。他的心底莫名的感到溫暖,就像冬日的一杯熱茶,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的溫暖舒心,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感到奇異,更讓他莫名的眷戀。
“我沒事,我們走吧。接下來小心一點,陣法不比其他,一步踏錯,萬劫不複!”他收起了笑意嚴肅道。
她臉上平日的冷清的偽裝也似乎不見了,她微彎嘴角,點了一下頭。她抬起腳向前踏出一步。
“吱吱!”
“等等!”
在她還沒落腳之時被夜紫宸抓住了,同時白鬆獸不知從哪裏跑了出來焦急的叫了一聲。
在夜紫宸拉住七玉後,七玉向她剛剛落腳的地方看去,那裏冰已經突然掉下去了,看起來就像他們站在懸崖邊一樣,麵前緊接而來的是無底的深洞。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這次他們不能跳下去,因為這黑洞底有獸吼聲傳來,而且這黑洞還在不斷地擴大。兩人在白鬆獸的指引下迅速而又小心的向前方移去。盡管有白鬆獸的帶領,兩人也是走的步步驚心。
原來這個陣法就叫五行反生幻陣,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木劍,水刃,刀戟,火焰和沼澤等危險,而且這個幻陣不是一般的厲害,真真假假,似真似假,總是讓他們措手不及,他們受的傷也越來越多,但是其中夜紫宸的傷更甚。
終於,他們曆經千辛萬苦到達了上古戰場的門前。
這是一座高數丈的厚重的鐵門。由於時間的沉澱,使得大門已經鏽跡斑斑,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宏偉高大,反而增添了幾分時過境遷的滄桑感。大門上刻著古老的花紋,她從沒見過,但是仔細看卻發現兩扇大門中間有一個和她項鏈相同的形狀,但也不完全是她項鏈的形狀,因為上麵還有一個指環狀的東西套在水滴的形狀上麵,而且兩者相互環繞,十分完美的鑲嵌在一起,沒有一絲其他的縫隙,而這些給人一種悠遠的感覺。隻是那裏卻是凹下去的,好似缺少什麼東西。
而他們僅僅站在門前就感覺到了一種古樸深遠的氣息,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是巨大的威壓,就連夜紫宸也被逼得後退一步,七玉就更不用說了,隻能站的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