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陸立風忍不住對望一眼,突然對老孫的這句話深有體會。
回去的路上,陸立風始終都牽著我的手,緊緊的。
他說,“你以後不許再來這兒找那兩條魚。”
“啊?”
他抿著嘴角道,“他們肯定早就結婚生子了,你就算是再捉,捉得也是他們得後代,回頭倆魚不樂意了,帶著整個家族來討伐你,我還得正兒八經來救你。”
我忍不住撲哧笑了,“你是正兒八經的講笑話呢。”
他也支著修長的單腿笑起來,“我說真的,他們現在一定承載著我們的祝福,活得很好。”
說著,他跟我十指相扣,“就跟我們一樣。”
待我們乘船回到牙島的時候,梁智文就已經不在那兒了。
據陸立風所說,他已經完全跟梁智文說清楚了。
他當時沒直接追我出來,就是為了解決掉他們兩個之間得事兒。
陸立風選擇帶梁智文上飛機,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想讓梁智文明白一個道理,鬥到你死我活,最後不過就是一個死。
如果他壓根就沒想讓陸立風死,繼承陸氏集團,那麼其實他做得一切,也不過就是慪氣而已。
或許梁智文在告訴我幾年前的真相時,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說出來,多半也就是不那麼恨了。
但我跟陸立風回到市裏的第一時間,還是去找了梁智文。
然後在陸宅,吃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團圓飯。
彼時,韋嘯天也在。
飯桌上,我特意倒滿了酒,敬了陸霆震。
“伯父,大哥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對您一直以來的態度,我表示很理解,也很抱歉。”
陸霆震倒是有著幾分意外,看向一旁的陸立風。
陸立風才道,“她原來並不知道管浩做下的事。”
陸霆震的眼底,有著訝異。
很快,愕然的情緒便閃過去,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
“這麼說……這事兒怎麼都怪不到你頭上。”
原來,他一直以為我是知情者。
是,按正常的邏輯來說,管浩因為工作失職害死了人,我這個做妻子的不可能不知道的,可管浩瞞的嚴實,我竟是真的對陸長昊的事情一無所知,恐怕這也是陸霆震想不到的。
他再看向我的眼神裏,也多了一層不知名的情愫。
好半晌,他忽然起身離席,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黑盒子。
他將那黑盒子鄭重其事的遞到了我的手上。
我愣了一下,恭敬的接過。
打開,是一件純金工藝的鐲子。
雕的是一尾栩栩如生的鳳凰。
陸立風見了,後背僵直的從我手裏拿過。
輕輕的撫摸著那枚鐲子,他的唇角動了動。
啞著喉嚨跟我說,“收好。”
我茫然的小心翼翼收起。
陸立風便重新倒了一杯酒,敬了陸霆震一杯。
“爸!”
他喚這一聲的時候,分明充滿了情愫。
陸霆震的眼中,也有著動容。
幹完杯中酒,他對我道,“往後要常來。”
我重重點頭。
我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認可我了。
許是因為我的不知情,許是因為陸立風長久以來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