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古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這裏非常偏僻,下車問了好幾次才確定這裏就是遠房表姑口中說的那個前古村。
陸立風將車停在村口的一處隱蔽的地方就拾起手邊的外套套在身上。
出來的這幾天,後備箱裏換洗的衣服已經都被折騰的差不多了,他現在身上這件黑色外套明顯已經染了不少的髒灰,可陸立風難得沒有絲毫的嫌棄和在意,隻是輕輕拍打了一下就準備下車。
手扶車門的時候他嚴肅的歪頭對我說,“我下去看下,你在這兒等著,不管出現什麼意外,都不要下車,聽懂沒有?!”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抓了他的胳膊,“不等秋局他們派人過來了嗎?”
“等不及了。”不假思索他就吐出這幾個字。
我也就在他出門之際從另外一側下了車,“要去,我們一起去!”
“文芷,如果你是因為內疚自責就不必了,子欽是我的兒子。”
我從沒見過陸立風用那樣疏離的神情和言語同我說過話。
心裏碎傷成一片還是忍著情緒道,“也許我跟子欽之間並不隻是純粹的內疚和報恩而已。”
或許因為某種特別的聯係,我還心疼這個孩子。
就像他曾經說的,可能冥冥之中我就跟陸子欽這個孩子特別有緣分,否則我不會至此跟陸家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更不會站在這裏。
堅定無比的眼神跟陸立風瞪視了許久他才終於鬆口。
“好,跟在我後麵,別輕舉妄動。”
應聲的時候我的眼睛裏透著一股火熱。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默契的感覺到我同陸立風都有著一樣強烈的預感。
山裏的村莊沒有路燈,我跟陸立風隻能是摸索著前行,微弱的月光似乎完全被這黑夜給吞噬了,我也算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道怎麼就踩到了石頭,腳一下子崴了,我匆忙壓抑住痛呼聲。
但窸窣的動靜還是讓前麵的陸立風頓下了腳步,“怎麼了?”
“沒,沒什麼。”
他就從前麵挪了兩步過來,暗夜裏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突然傳來一股熱度。
他寬厚的掌心緊緊的攥住了我,“走。”
被他牽引著,我忍著腳痛快步跟他朝前走去。
山路並不好走,地麵一直都不平,可是有了他的引路之後,每到有坑窪的地方他都會提醒我躲過。
我就這樣被他一路牽著走,竟莫名生出一種心安來。
很好奇他究竟是怎麼可以看清路的,我的眼裏就隻剩下他寬闊的後背。
終於走到有房屋的地方,因為太晚了,燈都滅了,放眼望去,竟沒有幾戶是亮著燈的。
我緊了緊陸立風的手道,“怎麼辦?”
他回頭看我,視線就落在我們緊握的手上。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探探情況。”
說完,他忽然抬手,揉了揉我額前的發絲就轉身離開了。
我甚至來不及提出異議他就已經消失在一片漆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