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閃躲開眼神,不想看到梁智文這般模樣。
隻可惜轉過臉來,就迎來了不遠處的指指點點。
有兩個年輕的病人和家屬正拿著手機對著我這邊交頭接耳。
“就是她啊!真人比照片還漂亮啊,不過就是有點喪盡天良,搶葉蘭汐的老公不說,還水性楊花的。”
“聽說她媽在這兒住院呢,就是被她給氣病的。”
“可不是?這要是我有這麼個女兒,也非得被她給氣病不可,真是造孽啊!”
身邊一涼,一個身影突然一躍而起,還未察覺,梁智文就如風一般的竄到那兩人麵前。
“都是娘生爹養的,怎麼有些人的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難道你們不知道,長舌婦下了十八層地獄是要被割舌的麼?”
他有些痞氣的將手插進口袋裏,對著那兩人露出危險的雙眸。
兩人分明被突然冒出來的他嚇了一跳,“你,你誰啊?”
“及時提醒拯救你們的人。”他說。
兩人就互相推搡著,“走,走,我們走了。”
想來,梁智文的模樣也挺駭人的。
即便他現在穿著板正的襯衫還打著領帶,可他似乎天生就生了一副混混的氣質,就是那種天生壞男人,威脅人的時候,總讓人有三分心驚。
可梁智文能護的了一時,卻不能時時相護,就在我們在外麵交涉的同時,竟然已經有人進了我媽的病房,去找我媽詢問,“你,就是那個叫文芷的媽媽吧?”
“哎喲,蛇蠍心腸啊,也難怪你會躺在這兒了,惡人有惡報啊!”
我媽的血壓蹭的一下就漲上去了。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她大聲的喊叫,嚇的我爸連忙去扶她。
我們聽到動靜,匆忙往病房裏趕,剛才闖進去的人正被我爸趕出來。
彼時,我跟爸打了個照麵。
爸的眼中是萬分悲痛,“你!你……孽種啊!”
他是有多由心的感歎了這麼一句。
我都能從聲音裏聽出他的絕望。
“叔,叔,別這樣,那些新聞是假的,這些都不是文芷的錯,你得相信她!叔,你先去叫醫生過來,阿姨又難受了。”
媽痛苦的在床-上滾動兩下,手扶著額頭,痛的呻-吟起來。
“媽!媽!”我上前去查看她,“沒事兒吧媽?”
可我的手心才剛碰到她的手臂,她就狠狠的哆嗦一下,甩開了我。
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可唇瓣念出來的兩個字我還是看清了,“出去。”
她說的是出去。
我有些絕望的趔趄了一步,緩緩的朝後退去。
“文芷,先別走,這裏還需要你幫忙!”梁智文慌忙叫我。
我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可我還是悲涼的朝他搖了搖頭,“梁智文,這裏,就拜托你了。”
說完這句話,再不多看他們任何一眼,我就含著淚光衝出了醫院。
天大地大,我竟沒有容身之處。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接起電話,是尤秘書打來的。
“文總,剛剛有好幾個客戶都打電話過來說要跟我們取消訂單。”
“什麼?”我頓住腳步,“因為網上的新聞麼?”
“……是,他們說……上頭說了,不讓他們跟人品有問題的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