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感歎此刻的自己有多麼不敢想象。
可是如今,這鏡中的自己,變成了我最不在意的東西。
女為悅己者容。
隻因,那個悅己者,不在。
我不知道這樣美來的意義是什麼。
也許這樣美的意義,就是陪著那些上流社會的人演那麼一出戲。
就是演一出不會出錯的戲給陸霆震看,就足夠了。
婚車是那天我看到陸霆震坐的那輛加長林肯,現在被扮成了婚車。
後麵沒有浩浩蕩蕩的婚車跟著,但是有摩托車在旁保駕護航。
梁智文很驕傲的跟我說,“那幾個,都是以前跟我在一起混的兄弟,知道我要結婚了,來湊湊熱鬧。”
他說,“我說不用,他們哥幾個非要給我們跟婚車,那我說得嘞!你們就跟著,好好看看未來嫂子長什麼模樣!”
我終於克製不住很煞風景的說道,“梁智文,你知道我跟陸立風已經領證了嗎?”
他的臉色巨變,但是很快,就慢慢恢複如常,“這件事,我們回頭再說。”
也就是說,他知道。
他是知道的。
還要堅持舉辦這場婚禮。
我知道,我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車在城市裏緩慢的穿梭,惹來很多側目的人。
我是今天的新娘,是矚目的新娘。
那些議論紛紛和笑臉,都是因為我即將舉辦的喜事。
偏偏唯獨我,不覺得這是喜事。
偏偏唯獨我,苦了一張臉。
早知道相愛一場,就是這樣的結果。
陸立風,我寧肯不曾與你相遇。
為何不在那肮髒的過去裏徹底將我丟棄。
那樣,我就不會感到溫暖。
跟子欽一樣,不貪戀溫暖,就不會無端丟了腳趾……
手挽著梁智文下車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
一旁的造型師匆忙跟上來給我擦幹眼淚用粉遮掉。
隻可惜遮掉了,眼淚又再次滾下來。
造型師慌的一遍遍給我補妝,可他的動作,怎麼都不如眼淚落得快。
最後無奈的乞求道,“陸太太,您快別哭了,這妝都快補不起來了,結婚是喜事啊!”
我看著他,額頭上都急的出了一層汗,無奈的歎道,“這是我們那兒的習俗,都說要哭婚,以後才會過的幸福。”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都到酒店了,人多,您看您……您忍忍,我再給您補一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眼前的造型師在島城還挺有名氣的,但因為是為陸家的太太服務,低頭哈腰的樣子甚是恭敬。
我從他手裏接過紙巾,將眼淚擦幹,便將臉遞過去,由著他再一次在上麵塗塗抹抹。
弄好了的時候,轉頭,梁智文抬起手來,用中指去蹭我的眼角,聲音暗沉,“真的是習俗嗎?”
我將腦袋扭到一邊去,“進去吧。”
依然是選的藍洋大酒店,跟楚蕭訂婚是同一個地方。
後來我才知道,這裏,是陸家的產業。
進門之後,整個豪華的大廳就已經裝飾的愈發富麗堂皇,同樣是玫瑰裝扮,但是這一次,換成了正紅的玫瑰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