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皇上的門外沒有一個人幹應聲,仿佛不僅是我,任何一個人都想知道皇上會有什麼反應。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仿佛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一般,我在門前佇立了幾秒鍾,忽然間一個低沉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澤諾,澤諾,是你嗎?”
皇上的回應似乎讓門外的我們都舒了一口氣,我深怕怠慢,立刻上前回應道:“皇上,是臣妾。”
我說出此話的同時,皇上的房門就已經打開
我怕順利成章的走進了皇上的房間,仿佛一切又從四年前開始一樣,我擁有了皇上的寵幸,就好似有了一份隱形的權利,我不禁可以保護好我自己,我也可以保護好我的家人。
我在和皇上的這一夜歡愉之中,心中反倒是最平靜的,我沒有重獲榮寵的滿足感,更沒有麵對皇上的負罪感,一個人一旦失去了生命最重要的人時,好事一切的發生就在情理在中,也都不在情理之中。
就如今日我醒來,發現枕邊人,既不是我深深愛戀的俞傑,也不是給我美妙情懷的梁宸,這一切既顯得諷刺,但卻最真實。
至於昨晚上我是怎麼和皇上,哭訴我的衷腸,我這一夜的貪歡過後,全部忘記了。一早皇上就去了軍營,留下了衣衫不整的我,一個躺在床上,我看著帷帳外朦朧的影子,心中忽然間無比的空虛,此時的我用行屍走肉這個成語,來形容我最為合適。
我現在剩下的好像隻有一個不那麼完美的皮囊和一顆複仇的心。我這幾日一直在問我自己,我為什麼要回宮,即使複仇了那又怎樣?
我尋思了良久以後才發現,我這樣一個行屍走肉般的人,與其這樣荒廢著生命,在這邊境的酷寒之地受罪,不如去皇宮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為我穆家光宗耀祖,至少讓我的族人,不要因為我的原因,在這邊塞的酷寒之地,還任人宰割。
這是我現在最終的念想,雖然荒謬,但是最切實際。
“娘娘,您醒了沒有?”俊熙在帷帳外輕聲的問道。
“俊熙呀,你來了。”我回應道。
“娘娘,榮辛一早就把我接過來,說是要我在這裏伺候您的。”
我苦笑,心裏想著,榮辛還不愧是我認出的弟弟,那麼會察言觀色,我昨晚前腳剛踏入皇上的廂房,今日就把俊熙接過來。這樣有眼力見的少年郎,還真是少見了。
“俊熙,你來給我更衣梳妝吧。”我慵懶的從床榻上起身,俊熙拉開帷帳,那刺眼的強光,讓我一時間很不適應,我連忙用用遮住了眼睛,俊熙忙著道歉,“娘娘,奴婢有錯,還請娘娘恕罪,”
“俊熙,怎麼一夜之間,連你都變得那麼客氣了。”我連忙示意讓俊熙起身。“俊熙,你要知道,無論我今後有多少人伺候我,你我之間,無須要這般的客氣,你要明白這個理。”
俊熙點頭示意,我慢慢的走到了梳妝台坐下,再次看到鏡中的自己,心中則是百感交集,剛才的那一道強光,本不是光線強弱的問題,而是在提醒著我,是不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連這樣的光明都無法適應了。
我見皇上的這個計劃很是成功,看似順理成章,其實則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皇上的意思,則是讓我搬過來和他在一起,這是皇上的意思,也是皇上的命令。我午膳以後,就去了之前住的閣樓去搬東西。我本可以是不來的,但是總是想對這裏的一切,好好的道個別,畢竟這裏曾給我過很多溫暖回憶。
我來到廂房的時候,俊熙已經收拾了大半,床榻上擺放整齊的衣衫,首飾盒裏的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
隻是曾經這椅榻上的,一對歡愉的男女,卻再也消失不見。“俊熙,你先在屋外等我一會,我想一個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