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炎章第一次看到那樣直勾勾的眼神,沒有絲毫懼意的與他對視著,他心裏一驚,正暗自揣摩。
“皇上,這景王妃果然是個美人,難怪能得王爺傾心,美女配英雄,果真是一對璧人。”一旁身著華服的女人嗬嗬笑道。
“是啊!蘭妃說得對,你果然不負我薑國第一美人的稱號啊!”舒炎章從蘭鬱歡的話中驚醒,笑聲讚到。
看見水璃月深得舒炎章和蘭鬱歡的喜愛,舒玉心中頓時妒火中燒,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無處發泄,隻好對著水璃月冷嘲道:“景皇兄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我想,不是隨便一個空有其表的女人可以配得上的吧!我可是聽說這水公府的六小姐不過是個胸無點墨,一無是處的廢物呢?”
說她是廢物,這個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傲嬌公主還真是給她三分顏色就開染坊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和她鬥,還嫩了點,她不怒反笑:“不知舒玉公主是聽誰說的呢!不過傳言這東西嗎?是不怎麼可信的,之前沒見到舒玉公主的時候,也聽說她是個刁蠻任性,無理取鬧,草菅人命的醜女人,如今見到公主那麼溫婉動人,平易近人;那可不是傳言有假嗎?公主,您說呢?”
水璃月一席話落,眾人的目光紛紛投來,隻覺得自己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寥寥幾句,既罵了別人,還逼得別人不得不承認,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舒玉被她的話氣得小臉通紅,卻再也擠不出反駁的話來,可心中仍然不服氣,抬頭期盼看向舒逸景,卻見他正氣定神閑的站立,一副與他毫無關係的樣子,嘴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舒玉眯了眯眼,是她看錯了嗎?他的景皇兄居然會笑。
“好了,景兒,你們入座吧!”待舒逸景和水璃月落座,舒炎章舉起杯子:“朕的這個女兒是被朕給寵壞了啊!各位萬莫介意啊!來,朕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的遠道而來。”說完,抬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眾人也紛紛謝過之後舉杯飲盡,接著便到了各國使者敬獻壽禮的時間,首先賀壽的是陳國五皇子華歆,“天山雪蓮,玉龍子,金蠶絲罩”隨著禮官高喊記錄下,宦官已將寶物呈上,舒炎章自然是喜笑顏開,右手捋著胡須道:“你呀!以後你和玉兒這丫頭能夠相濡以沫,就是給朕最好的禮物了。”聞言,華歆麵色一僵,看了看一旁的舒玉臉上泛起紅暈,碰到華歆的目光更是嬌羞的掩麵垂頭,又看到一旁正在埋頭苦吃的水璃月,心中一陣苦澀,隻是微微歎了口氣,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應了聲:“是。”
“鄭國公主公孫蔚祝皇上福壽安康,微微薄禮,不成敬意。”一名身穿紫紅色華服的女子呈上一個金盒,聲音渾敦有力,缺乏女子的嬌柔,雖然和她的這身女兒扮相極為不符,卻也是別有韻味,水璃月聞聲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奇的抬起頭來,她心裏讚歎,好一派英姿颯爽的姿態,柔柔弱弱的嬌女兒,卻氣勢比男子還要強上幾分,她一下就想到花木蘭代父從軍,穆桂英掛帥等典故,不覺間對這個鄭國公主多了幾分好感,再看看那個胡攪蠻纏的舒玉,都是公主,但還真的是有天然之別,舒炎章客氣的道了聲謝,公孫蔚坐回了原位。
“雲國使臣古馳替君上祝皇上福祿高照。”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水璃月再次望去,一張如刀刻般的俊臉鎖住了他的目光,冷俊的臉上如石刻一般沒有半分柔和,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表情,而那雙如黑瑪瑙石般的眸子卻讓她莫名的不安,似近似遠,看不真切,卻有幾分熟悉,水璃月正努力的搜索著記憶,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這雙眼睛,卻總是想不起來。
“太子殿下到。”一聲高呼,將水璃月的思緒拉了回來,一個小太監來報:“皇上,太子殿下到了。”
舒炎章的臉立刻黑了下來:“哼!他還知道過來。”
一個同樣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垂首走了進來,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走進給舒炎章行了一禮,待他抬起頭來,水璃月的目光癡癡的定在了他的臉上,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她目光呆滯的說:“我是在做夢嗎?”
一旁的舒逸景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又順著她呆呆的目光看過去,不過是太子舒逸辰,也沒什麼特別的啊!揮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水璃月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痛感告訴她這一切的真實,是他嗎?真的是他嗎?那個在他腦海中浮現過千百回的麵孔,那個讓她叫了無數遍的名字,那首陪伴了她七年的歌,那是它們的主人嗎?她在現代的最後一眼,看得模糊而真切,她以為那會是永生的別離,可是現在卻再次遇見,是不是這才是她們真正的開始呢?她知道她哭了,她也知道那是開心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