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君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靖陽公主雖說同皇上差了將近十歲,卻也是兄妹關係。
對於越帝葉彬禮的舅舅,她自然也跟著一同喚舅舅的。
她點頭笑了笑,回答了她的話語:“是的,你難道知道我?”
靖陽公主翹起了嘴角笑得格外狡黠:“自然是知道,都說舅舅的這個王妃美若天仙,又是聰敏又才思敏捷。”
“公主說笑了,我哪有這般得好。”
見杜思君中規中矩地同她說禮節之話,靖陽公主不免有些失望了,抿著嘴唇話也說得不怎麼情願:“王妃無需跟我這般客套,不過是個公主的名頭,大可不必在意。”
杜思君沒想到對方雖然貴為公主,思想卻如此得開拓,不禁覺得有趣。
旁邊的丫鬟見她又是口無遮攔,急得忙在一邊提醒:“這話可萬萬不能叫太後皇上聽見了,否則公主的教導嬤嬤又要挨罰了。”
靖陽公主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輕嗤了一聲。
杜思君這麵跟公主說著話,卻不想整個過程都被那躲在花海後頭惠太後的婢女給聽得一清二楚。
她很快轉身踮著腳回到了惠太後的宮中,惠太後正在跟良皇後說著話。
“給太後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惠太後最注重禮節,自然是對這些很是在意,抬起眼皮來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不是叫你去取些牡丹來嗎,怎得空著手就回來了?”
那婢女連連福身,垂著頭不敢去看惠太後帶著些審視的眼神,低聲回答道:“還望太後恕罪,奴婢方才去了那禦花園,正瞧見靖陽公主同王妃娘娘說著話,一時不敢冒犯就先回來了。”
“王妃娘娘?”
良皇後在旁邊聽得滿是狐疑,抬起眼來看了她一下,又追問道:“哪個王妃娘娘?”
她縱然是猜到了答案,卻還是要多問一句。
“是攝政王溫王爺的王妃。”
“還當真是她。”
良皇後頗為掃興地別開了臉,上次跟杜思君初次見麵,她處處想要難為對方,結果卻是被反將一軍,落了個狼狽。
如今又要再見麵,自然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然而惠太後顯然不似她那般的淺薄,很快便注意到了別的地方,緩聲問道:“你說她同靖陽公主在一起?”
“奴婢瞧得真真的,斷不會有假。”
算上這次,杜思君來這宮中的次數也不過兩次,又是怎麼跟靖陽公主搭上的關係。
惠太後眼裏的光沉了下來,她縱是太小看了這個女子,被她給找到了空子可鑽。
那奴婢絞盡腦汁想要討好惠太後,自然是想到了什麼就立即說出來:“似乎是靖陽公主在湖邊玩水,腳下沒注意差點掉進了湖裏,是那王妃娘娘手疾眼快將她給拉了上來。”
良皇後嗤笑了一聲,似是格外得不屑:“她倒是手快,瞧著是公主就忙不迭得湊上來獻殷勤。”
“那王妃娘娘著實是手快,連那旁邊的丫鬟都被嚇得動也動不了,她卻兩步衝過去將公主給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