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府之中也同後宮也異曲同工的地方,誰能夠得到王爺的恩寵,自然誰就能在這府中立足,有一席之地能夠占予。
奴才婢女也都是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人物,瞧著哪個妃子身份高貴,哪個得寵,便盡心盡力地討好哪個。
在這點上,茗越相較於許靜受到的冷待顯然是要多出許多。
她是青樓的頭牌,雖然在青樓之中是要什麼便有誰給什麼,接觸到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但到了這王府,這低賤卑微的身份便成了她身上的瑕疵。
但好在溫淩恒還是顧惜她的,處處吃穿用度都不會比許靜差到哪裏去。
隻是他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好隻有茗越自己才知道,她是溫淩恒安插在這府裏麵的眼線,幫溫淩恒盯著這府中女子的一言一行。
若是發現了什麼端倪,都要一五一十地稟報給溫淩恒。
五夫人不過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名頭,實際上那些麵上留宿她的房間的時候,溫淩恒都從沒與她親近過。
他們倆之間沒有男女之情,有的隻是王爺與屬下的關係。自然,溫淩恒要娶妃也好納妾也罷,自己都沒有過問的權利,更不該為此觸動感情。
雖然茗越是這樣清楚得知道,但心裏卻還是忍不住隱隱得產生痛意。
她同溫淩恒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青樓之中,她那時候已經是青樓裏的頭牌,名聲遠揚,想見她的人排著長龍一樣的隊伍,有些就是把荷包裏的錢砸光也不一定見得到她一麵。
溫淩恒是一個人來的,帶著他的小廝清風。
青樓的老鴇一看他的著裝和氣勢便知道他身份不俗,更何況溫淩恒出手闊綽,回回都是將茗越給包了下來。
茗越自小便在青樓裏長大,在這底層的世界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早就已經看透了世間的情與愛,自然也沒有抱著溫淩恒對她有意的希望。
溫淩恒每次來都隻是喝點清酒,讓她在旁邊彈琴吟唱,偶爾來了興致才會同她說上一兩句閑話,從沒有過逾越的行為。
茗越雖是覺得好奇,但也從未去過問,畢竟溫淩恒是花了大價錢來看她,他想要怎麼揮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溫淩恒突然很長一段時日沒有再來。
茗越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忽然發覺,這個男子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埋下了情愫,讓她無法自拔。
她彈琴也好吟唱也好,不管跟前的客人是誰,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溫淩恒英俊的相貌。
直到半月之後,溫淩恒再來,照舊是點了壺清酒讓她來撫琴。
茗越望著自己的心上人就坐在跟前,心裏動搖得厲害,撫琴的手指也跟著發顫。
“你叫什麼名字?”
她正心慌意亂的時候,溫淩恒突然端著酒不急不緩地問道。
茗越被他問得心裏狐疑,她的名聲在外自然是沒有人不知道的,更何況溫淩恒還算是常客,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問起她的名字來。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身姿嫋娜地福了個身答道:“回公子的話,小女子名為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