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君帶著紅蘿剛剛走進秦笙水竺小院外,就聽見裏麵傳出來哭喊和咒罵聲。
紅蘿想要向前一步去通報,卻被杜思君一把拉住,杜思君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便輕手輕腳地邁進了院中。
也許是秦笙大吵大鬧的緣故,本來在院門口值守的下人和守衛,此刻全都來到了院中,一字排開,背對著院門的方向跪立著,沒有一個人敢抬頭。
杜思君站在院門口,不需要屏息凝神,就能將屋裏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反了是不是,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她說禁足就禁足啊,她算什麼!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啪——”房間裏時不時響起掌嘴的聲音,杜思君聽到這裏,心裏有些厭煩,無非就是這些套路,在攝政王府這不足半月的時間裏,接二連三地發生這等事情,屬實是讓她煩躁不已,她本想直接退出去,就此作罷不再理會,卻忽然聽到,房中傳來侍女的阻攔聲:
“娘娘,娘娘不可以啊娘娘,這時太後賞賜的宛唐素錦,可不能撕扯啊!太後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
“太後對我那是寵愛有加,小小素錦而已,明日等我進宮麵見太後,看太後還能不為我撐腰!”
秦笙雖然被秦政延視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但是僅僅一個將軍之女,沒有召見都不能擅自入宮,更何況還要親自麵見太後,她又怎可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來!
杜思君猛然一頓,想著這個看似國泰民安的越國國境之內,到底是洶湧著幾股力量?
想到這裏,杜思君便不敢在上前一步,反而是向後撤了三步,正在這時,身後猛然撞到了一個壯實的胸膛。
“是你?”杜思君回過頭,有些驚訝。
“王妃這是要做什麼?”溫淩恒雙手從後麵扶著杜思君的雙肩,稍稍分開了一段距離之後,便走到杜思君的身側,這時,前麵跪著的守衛和下人聽到響聲,紛紛轉過身來,仍是跪著不敢起身,可以看出,他們的膝蓋上已經沾滿了青石板的灰塵。
“誰讓你們跪在這裏的?”溫淩恒輕輕皺著眉頭,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下人們互相看了看,誰也不敢開口,而房間裏卻忽然沒了聲音,短暫的停頓之後,響起了秦笙那熟悉的抽泣聲。
溫淩恒推開門走進房中,見到秦笙靠在床頭上,很是虛弱的樣子,眼角掛著淚痕,乍一看,一張慘白的小臉上寫滿了楚楚可憐。
杜思君卻站在門外,沒有隨溫淩恒一道走進,但是卻站在門口,以一種不近不遠的距離向秦笙宣告著她的存在。
“王爺,你終於來看臣妾了,你可知道,王妃她……她欺負臣妾……”話音剛落,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洶湧而下。
溫淩恒細聲細語安慰了幾句,秦笙這才止住了淚水。
而杜思君則是接著在門口無人打擾的時間,將整個房間粗略查看了一遍。前世的她,雖然功夫身手算不上一流,但是敏銳的洞察力和強大的記憶裏讓她在c國的軍情機關嶄露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