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顧程峰的電話打進來,我才起身離開。
他說給我郵寄了東西,是他的一個同事回國內出差,順便帶回來,叫我過去拿。
我還以為是些什麼,竟然是他的一張單身照片,看樣子是才拍的,腳丫子上的石膏還在呢。
我看著照片皺眉,問他的同事,“就這個?”
那人笑了,點頭說,“不隻是這些,還有一些已經送到了你的住處,但是這照片要我必須送到你手上才行。”
真是有病,我很是埋怨的嘀咕,“早知道就不著急了,我還沒跟嬌嬌姐說完話呢。”
那人繼續笑,提著手提包走了。
我還是不想回家,隨便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顧程峰的照片跟他發微信嘮叨起來。
顧程峰一直在發語音,哈哈大笑,聽的我心情也好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語音停了很久他才跟我說,“我沒事了,後天出院。我先忙公司的事情,有空就會去找你。”
我沒拒絕,不過想著他的腳,還是擔心的問,“那你要是殘疾了怎麼辦?”
他發了一團火過來表示憤怒,可還是笑嗬嗬的說,“那你就養我一輩子,養我這個殘疾人。”
我回複,“好啊,那該我捏你的臉了,你不能還手。”
他那邊繼續一串大笑,之後說,“我要出去忙,你自己玩兒,早點回家,不要亂走。”
我關了電話,將他的照片也塞進了書包,起身回去。
在咖啡廳的門口,看到了經常來這裏的李妍。
李妍是跟著李思念和卓風一起回國的,回來的早,學校還沒開學,很多同學都會來咖啡廳裏看書,有些時候帶上電腦,一坐就是一天,這裏是按小時收費,哪怕不喝咖啡,也會過來坐著。
此時,她的手裏提著一隻水壺,看顏色該是檸檬水,很大的一隻,足有半個手臂那麼粗,該是涼的,杯子外麵滿是冰凍後的水珠子。
她橫我一眼,之後直接從我的身邊走過,似乎不曾看到我。
我也沒打理她。
不想,她又突然叫住我,對我說,“被甩了吧?你該知道,卓哥才是我姐夫,而你……什麼都不是。”
“姐夫”這個詞語似乎成了我們之間爭搶的對象,可我的確挺在意。
的確,她才能真正的叫卓風姐夫,而我什麼都不是。
我仍舊沉得住氣的沒搭理她,直接離開。
打了車子回來,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我,摸我臉頰,擔憂的問我,“怎麼不多穿件衣服,你這樣很容易感冒?”
我也摸了一下臉,的確是被凍得有些僵,我不想叫阿姨擔心,不在意的聳肩說,“沒關係,我身體好。阿姨,我們一直吃,你還在忙什麼啊,三雙碗筷呢?司機叔叔也要過來嗎?”
她端著飯碗遞給我,“不是,是李思念那個妹妹,叫李……李……”
李妍。
我頓時沒了胃口。
看著誰吃飯都能吃一碗,可看著該死的李妍我就吃不進去。
她是真可恨。
她吃光了我最愛吃的排骨,喝光了阿姨特質的藥湯,那是給阿姨治療腰痛的湯。
可是李妍沒形象的吃完,一句謝謝都沒有,吃好了也不幫忙收拾碗筷,我幫著阿姨洗了碗出來,看到她正躺在沙發上啃著蘋果。穿著卓風的襯衫,踩著阿姨的拖鞋,壓著我的書本。
我氣不打一處來,關了電視,擋在她跟前,“李妍,你在這裏不是大爺,我姐夫在家裏也會做家務的,你來了就一定要這樣嗎?真是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