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卓風說過很多次,唯獨這一次他真的做到了。
以後的每個時間回憶起這短時間的事情,我總感慨,一個男人真要被逼到絕路了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可在這期間,我們到底走了多少彎路,是否會真的清楚,不然最後也不會形同陌路。
帶著喵語回來的路上,卓風就叫人在公司那邊準備動手還擊,我沒想到是,卓風用的卻是魚死網破的非常手段。
隔天一早,新聞滿天飛,我看著手裏的報紙,緊張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卓風連夜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他指正市內一把手操控他做非法洗錢勾當,甚至還因為傷害了他的妻兒,之前他所做的事情全都是被逼無奈,甚至爆出了自己手上被安裝竊聽器的位置以及爆破後的竊聽器的碎片。
此新聞一出,他就被帶走了,自然被帶走接受調查的還有那個老狐狸。
緊張的三十天的等待,被抓走的卓風終於有了消息,我以為我眼前看到的這瘦骨嶙峋的男人是個陌生人,他站在我跟前,眼眸裏麵的溫柔早就變了樣子,好似淩厲的刀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早已經失去了原本我熟悉的溫度。
這三十天以來,我每天都在噩夢中度過,吃不下,睡不好,艱難度日,我拖了所有關係尋找他,可都搖頭告訴我沒有辦法。
上頭已經封鎖了全部的消息,這件事從頭至尾的徹查,連當初在國外的一些事情都查了出來,報紙上每天都在猜測卓風的生死,我也無數次哭泣的想象著卓風的樣子,可到了此時,真正的看到他出現,我知道我所期盼的人早就不在了,擺在眼前的是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的顴骨高高的凸起來,細嫩的手腕上滿是老繭,膚色也變黑了。
這個人,是我日夜思念的卓風?
我顫抖著手輕撫他的臉頰,有些涼,我驚愕的縮回了手,生怕自己的手力氣用大了他就融化了。
卓風輕笑,抓我的手捧在自己的說心裏,低頭仔細的輕撫,聲音嘶啞,就像是已經拚盡了力氣叫喊後無法複原的那種聲音,從前那個低沉好聽的磁性聲音再也聽不到了。
我顫抖著將他抱住,他太瘦了。
“老公,你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們娘三個了,你去了就沒了消息,我找了好多人都沒有人肯幫忙,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輕笑,拍著我的後背,告訴我,“我沒事,隻是在裏麵吃了點苦頭,不過值得了,至少現在我獲得了自由,你們也都安全,那個人已經被抓了,現在審判了,他會在下個月執行死刑,在他的手頭上死了三個人,你可記得大柱子?”
那個人不是早就被抓了之後判刑了嗎?
我重重點頭,“知道,怎麼了?”
“他後來被放了,死的人不是他,是這件事直接引起了上頭的注意,才會調查老狐狸,老狐狸是想利用此人製衡我們,可事情敗露的早,他叫人殺了大柱子,這是一條人命,之前那個來調查他的那個女領導也是一個,再有就是女領導的司機,三個人都是受了他的指令,並且這裏麵牽扯的人高達三百多人,自然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這是多麼驚心動魄的一件事,卻在他粗啞的聲音中說的如此輕鬆,好像隻不過是簡單的一頓飯的事情。
我倒抽口氣,撲在他懷裏,緊緊的抱住這個瘦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