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顧草廬
忻玥獨自留在房間裏,流蘇引著兩個瘦小的夥計進來,“格格,奴婢將他們帶來了。”說著,示意身後的人上前來。
“奴才金寶見過格格。”“奴才銀寶見過格格。”說著兩人跪在了地上。後頭的聲音慢了一拍,忻玥眯了眯眼,果真是如雲叔所言,一個機靈些,一個老實些,於是點了點頭,“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了,我看著心煩。”忻玥說著還皺了皺眉,地上兩人急忙站了起來,“奴才知道了。”
忻玥再清了清嗓子,“我現在才給你們立規矩是遲些了,但是,如若你們不接受我的規矩,現在就把賣身契交給人牙子,何去何從我也就不管你們了。”兩個小子急忙再次跪下,“奴才全聽格格吩咐,求格格不要趕我們走。”
忻玥見狀便也不恐嚇他們了,“我們府上的情形如何,我也不與你們說了,如今,我們該謀些生計,我想著盤個酒樓,不知你們有什麼想法?”忻玥想著每個人都是要吃的,大戶人家的生意做不起來,問問小人家的也是好的。一個人想的總是有限,叫來這些下人,估計想法更多。隻是擔心這些奴才生著二心,雖說自己府上現在沒有讓人家惦記的東西,難保以後起異心。
“不知格格是想承包什麼樣的酒家,是隻是一般的酒樓,還是有一日三餐的食肆?”金寶聽罷,便想了起來。忻玥一聽,便笑了,“還是你們周到,我還為考慮這些,隻是不知道這些有什麼區別?”
金寶於是接著說道,“回格格,就是一般的酒樓隻是做些吃食,較為精致,做些宴席也是好的,如此的話,請個大師傅的酬勞就會比較高。至於材料,規模就看格格你想針對哪些人群了。而一般的食肆,基本上都有一日三餐,吃食一般都不怎麼計較,要想收益好,須是起早貪黑的幹才行。”“恩,我知曉了。”忻玥聽著沒拿筆記錄了。
流蘇這時也開了口,“格格,不知道你有沒有合適的大師傅?”忻玥聞言,暗想她應是有好人家,便道,“還未曾去找,不知你有什麼想法?”流蘇急忙低下了頭,“想法不敢說,隻是奴婢自小便被賣在雲城,知道有個妙人兒。”見忻玥提起了興致,便接著道,“她是我幼時認識的一個大姐兒。早些年,我流落四處,跟著一幫小孩子亂跑。一日偶然之中,大姐兒隨母親出去,見著我可憐,就將我帶回去了。”
“原來是幼時收留你的,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忻玥說道。
“那大姐兒姓方,家裏隻有她一個女兒。大姐祖上本是大家,一直研究膳食,後輩都是能人。隻是大姐父親是個庶子,被分了家之後,自己便獨立了一個小家。爺爺奶奶(方大姐的父母)都是和善的人,可惜隻有一個女兒,疼愛至極,將手藝盡數傳給她,大姐兒也是努力,那手藝竟成了寶貝。”流蘇回憶起以前的往事,隻是傷悲。忻玥讓金寶銀寶站了起來,一起聽著。
“到了大姐兒能嫁人的年紀,爺爺奶奶隻是不忍心獨女嫁出去,於是招婿進門,找了鄰村的一個小子,叫做李潤。李家是個莊稼戶,上頭還有兩個兄弟都是娶了親了,在鄉裏的名聲還是好的。這李潤入了方家門,自是對姐兒極好的,後來,爺爺奶奶老了,家裏隻剩一個姐兒,姐兒想著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不願外出去練手藝。那李潤便不樂意了,逼著姐兒出去。奈何姐兒最後無奈隻得外出尋生路。”說著,流蘇抽搭了一下,接著道,“那李潤便愈發不將姐兒放在眼裏,我每日跟著姐兒出去,在酒樓裏做活計,那李潤竟在家裏快活,稍有不快,便對我們拳打腳踢,姐兒每日隻能哭。一日我們回到家裏,那畜生,那畜生還帶著一個樓裏的姐兒回來。大姐兒一怒之下,竟將手裏幹活的活計丟在那畜生的身上。兩人便扭打起來,大姐兒拿起那剁菜的刀子,扣在了畜生的腦袋上。。。。。。”言及此,流蘇便說不出話來,隻是捂著嘴哭。忻玥取過袖裏的帕子,遞過去。金寶銀寶雖沒有說話,拳頭倒是捏的緊實。忻玥是經曆了大悲之人,哭是哭不出來,隻是可惜這麼個好人家竟被糟蹋了,暗自歎氣。
“那畜生一命便沒了,姐兒因此有了牢禍之災,我幫著姐兒變賣家裏的財產,來著雲城裏打算等著姐兒出來,好在見著了雲叔,才讓我進來府裏過安生的日子。奴婢在這裏向格格磕頭了。”流蘇於是跪了下去。
忻玥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便受了她的一跪,“好了,你如今安頓下來,定是知道她的近況,現如今人在何處?”流蘇擦幹眼角的淚珠,“回格格,托格格的福,大姐兒上旬便出來了,出來之後人都消瘦了一圈,奴婢拿來體己錢替她尋了出小房子,現在一個人住著,奴婢得了空便去瞧她。”忻玥點了點頭,道,“你這般安排自是好的,我擔心的是,你姐兒出了這些事,不願意再次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