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上一世，所親身經曆過的事情，如今在此刻，重新回顧了一次。
就在瞬間，趙若塵忽然一凜，模糊的意識，再度清晰。
畫麵中，眼神滄桑深邃的趙若塵站在傳送陣的中央，隨著傳送大陣啟動，他的身影瞬間消失。
“該死……”
趙若塵親眼看著這一切，他眼神憤怒，口中喃喃自語。
這一幕，他永生難忘。
那時的自己，並沒有被傳送大陣傳送到萬法界，而是被恰好送到了一處空間亂流中，被亂流風暴絞成了碎片。
“滾出我的腦海！”
趙若塵憤怒的咆哮著，臨死前的痛苦跟絕望，他不想再度經曆。
但無論他如何掙紮，那畫麵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就算閉上眼睛也沒用，因為這是直接在意識深處放映出來的。
果然，熟悉的畫麵再次出現。
畫麵中的趙若塵，驚恐的瞪大眼睛，這空間亂流並非九霄大陸那種級別的，而是更高。
以他的實力，居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被撕扯成了碎片！
被撕成碎片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在趙若塵眼前放映。
“啊，九霄聖殿，我跟你們不共戴天！”
趙若塵猩紅眼眸中的最後一絲清明散去，口中接連咆哮著。
他眉心處閃過光芒，黃小龍刻畫的大陣，在此時突然被喚醒。
一道聖潔的白光籠罩著趙若塵的頭顱，想讓他快些清醒過來，但僅僅隻是一瞬，就被黑氣直接撲滅。
這本是黃小龍用來抑製秘紋經冊內的滔天怨氣所刻畫，沒想到，卻被趙若塵的殺意如此輕鬆的破解。
秘紋陣法破碎的刹那，趙若塵心中的仇恨被再一次調動，而且在寶刀的加持下，火上澆油，變得更加旺盛，就像是熊熊火焰，無法被撲滅！
體內血液無法控製的飛速流動，隨時都可能會破體而出。
隨著一聲震天的咆哮，十五條蛟龍徹底釋放，純黑的戰狼鎧覆蓋上了一層暗紅，趙若塵體內的殺意終於達到了巔峰。
“九霄聖殿，九霄聖殿，九霄聖殿！”
“我要滅掉你們，殺光你們！”
“轟隆！”
整個山脈接連震動，不遠處的黃小龍被濃鬱的氣流直接衝出數千米。
“趙兄！”
黃小龍又驚又怒，身影一閃，再度衝上前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趙若塵的體內，居然隱藏著如此龐大的仇恨。
他就像是一隻，被仇恨控製心神的惡魔，迸發出來的力量，令整片大地都感到畏懼！
“怎麼會這般憤怒，你究竟經曆過什麼？”
黃小龍喃喃自語，他拚命的想要接近趙若塵，但都無濟於事。
兩人身前，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透明屏障，將黃小龍阻隔在了外麵。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抑製住心神啊，否則的話，你會變成完全被憤怒操控的傀儡！”
黃小龍攥緊拳頭，焦急不已。
然而，趙若塵的殺氣實在太過濃鬱，令他根本無法靠近，隻能幹著急。
一旁的吞天蟒，則是畏懼的縮成一團，眼中盡是驚恐。
“嗷嗷嗷！”
趙若塵口中發出野獸似的咆哮，腳下地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崩裂著。
如今的他，就像是惡魔！
黑發狂亂，眼眸猩紅，大喘著粗氣，嘴裏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吼。
驀然，趙若塵轉過身，瞳孔冰冷的注視著不遠處的黃小龍。
黃小龍渾身一顫，瞳孔劇烈收縮，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糟糕！
他已經發狂、失去理智了。
就在黃小龍以為趙若塵會失去控製衝上來的時候，他突然笑了笑，眼中的猩紅快速褪去，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屑。
“這點小手段，還想影響我趙若塵？”
趙若塵渾身一抖，黑氣驟然被震退。
剛才的經曆，如果換成其他武者，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那寶刀的確詭異，能夠激發武者心中埋藏最深的憤怒，而且還會將憤怒加持，令人更加難以抑製。
那種刺激，根本就不是人類的神經所能承受得了的。
可這一切，對於擁有紫陽聖丹的趙若塵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就算沒有紫陽聖丹，以趙若塵兩世為人的心智，也能硬撐過去。
之所以一直沒有反抗，隻是趙若塵想看，這寶刀到底有幾斤幾兩罷了。
如今看來，的確有些意思。
隨著趙若塵話音落下，周圍的環境突然一變，就像是玻璃被突然打碎。
那黑色石頭上的寶刀，依舊靜靜躺在那裏，隻是周圍，多了七八具森白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