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陽光明媚。
舒銳舞那張蒼老的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隻是眼睛裏麵的色彩越發的冰冷,讓一旁的舒筱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她平時接觸不到舒銳舞,作為舒家的老祖宗,修為最強的人,壓箱底的底牌存在,她在舒家隻是一個傳說。
但這一次她見識到這個‘傳說’的軟弱無能。別看表麵上說是為了舒家好,但真正的性子怕是貪生怕死,怕趙若塵斬殺她,所以把舒家的陣法都送給了趙若塵。
如果大漢皇朝沒有其他的外來勢力,大漢皇朝的四大家族就是主宰。正如趙若塵所說的那般,四大家族也隻是在大漢皇朝這種小地方稱王,如果走出大漢皇朝,他們這四大家族什麼都不是。
今天趙若塵的出擊,讓她徹底看清了舒家的真麵目。盡管身為舒家的一員,但她卻感覺到了羞恥。
她不是那種喜歡借著家族勢力欺負弱小的人,但也不會任由他人欺負。趙若塵欺負上門,讓舒家不敢反抗,以至於讓她淪為貨物一般的結局,讓她對舒家徹底絕望。
如今提出離開舒家,卻從舒銳舞的眼眸之中感受到了冰寒之意,這讓她更對舒家死心。
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離開舒家有多大的困難,她也要堅決離開,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這一刻她毫無顧慮的和舒銳舞對視,眼眸如死水一般平靜,道:“我要出去曆練。”
她再一次強調自己的目的,這不是商議,是直接以命令式的語氣告知。
舒銳舞那蒼老的臉上寫滿了一絲怒意,盡管還帶著慈祥的笑容,但是卻如幹癟的老樹,顯得有些滲人。
“趙若塵不願意帶你走,你還是留在舒家吧。”
她不會同意一個天賦超卓的後輩子弟離開舒家。既然趙若塵沒有要舒筱,那把她留在舒家也未嚐不可。
她是舒家未來的希望,如果按部就班的修行,她很有可能突破到通靈境。隻要她未來能踏足這個境界,便是舒家的未來幾千年的支撐。
“大漢皇朝終究隻是一隅之地,隻有去外麵見識更廣袤的天空才能找到自己的道路。”
舒筱抗拒了舒銳舞的建議,堅守自己的決定。
舒銳舞不顧她的這一份堅決,道:“外麵很危險。你沒有辦法自保。”
“既然是外出曆練,遇到任何危險,都得自己扛著。在家族的保護之下,我的成就有限。”
舒筱堅持己見。
舒銳舞臉上慈祥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的色彩,她身上漸漸迸發出來了殺意,看不見的殺意凝聚成了絲線,全部湧向了舒筱,道:“外麵危險!”
她幹枯難聽的聲音傳來,殺意已經很明顯,即使是旁觀者也能感覺到她的怒意。
舒筱不再說話。她雖然天才,但目前不過是禦空境三重的修為罷了。麵對舒家的這位禦空境九重的老祖,對方隻要一個照麵就能取走她的性命。
“老祖,就讓她出去闖蕩吧!”
舒筱的父親舒河看不下去了。之前把自己的女兒如貨物一樣送給趙若塵,他就已經對女兒充滿了愧疚。如今女兒願意離開舒家,外出闖蕩,他自然是要表示支持的。
隻是舒銳舞畢竟是舒家的老祖,整個舒家都是她的一言堂,違背她意誌的人,很難有什麼好下場。
但這又如何?自己的女兒已經被當作貨物一般送出去過一次,那自己此時為何還要在意那麼多?
生死有命,舒筱是天才,舒家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桎梏罷了。如果能夠出去闖蕩,或許也有一番自己的機緣。
舒筱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在此時站出來變相反駁舒銳舞,和找死沒有什麼兩樣。
果然,舒銳舞看到舒河站出來為舒筱說話,她當即冷哼了一聲,無形的力量卻是瞬間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如重錘一般,重重的錘在舒河的胸口,讓他忍不住當場噴血。
“我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舒銳舞的神色很陰沉,在趙若塵的手中吃了虧,如今舒筱更是提出離開舒家外出闖蕩,這明顯是要脫離舒家的征兆,這麼簡單的道理,她不是看不明白。
“舒筱,外出闖蕩不是鬧著玩的。外麵的世界很危險,稍不注意便會身死道消。咱們舒家在大漢皇朝家大業大,以你的天賦留在舒家,也未必不能在武道之路上有所建樹,我舒家能夠提供給你諸多資源,你完全不用費心費力的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