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韶邀(1 / 1)

世人皆道紅樓有三絕,紅紗盡芳華,琴音嘯紅塵,鈴蘭世無雙。紅樓乃是青離皇朝最大的青樓,王公貴族對其趨之若鶩,平民百姓卻隻能遠觀無資格踏入一步,因紅樓這銷金窟與普通青樓不大一樣。能入紅樓之人非富即貴,更有為數不多的富貴者。

天下名流,多數人富與貴隻占其一,要麼富可敵國,顯赫一方,但尋根溯祖,並非貴胄權重者;要麼位居高官,名士風流,卻財力平平。真的既貴又富者,少之又少。除卻屹立於權勢中心的皇族,鮮有他者。

有這樣榮耀的紅樓,自有其絕妙之處。

而這樣的一個地方,自是流光溢彩,於夜晚照亮十裏長街。

居於其中的人兒,撐起紅樓盛名的姑娘,也自是萬裏挑一,千金難求。

“悵恨獨策還,崎嶇曆榛曲。

山澗清且淺,遇以濯吾足。

可有郎來--此處無有采蓮女,唯有妾心向明賢…。

漉我新熟酒,雙雞招近局。

日入室中暗,荊薪代明燭。

歡來苦夕短,已複至天旭……

…日短歲短,人生晃眼便過了,何苦癡怨。”

韶邀起身放下竹簾,將紅樓的喧囂嬉鬧隔在窗外。她回身走至榻前,輕俯身將榻角的袖爐抱起,拿淨土細細埋了,又把腕上的金絲手鐲放於其上,複又用手帕蓋住袖爐,向門外喚道:“添香。”

聲音如清泉慢淌,玲瓏清澈,又如絲綢觸麵,醇魅勾人。語調不徐不緩,溫和中隱約透著威儀,清泠的音色卻偏又讓人生出愛憐。

當即有丫頭進來接過袖爐,畢恭畢敬的福了身才離去。

韶邀美麗的麵龐上不見絲毫表情,仿若無喜無悲的天神。她取下頭釵,將其放於特製的地方,那是用金銀玉器雕出的盆栽,單隻連理枝。縱橫盤錯的金玉枝幹盛開成花的形狀,每一根枝幹都在上部分中空,正好可以把簪釵一類的首飾插進去。

韶邀身後傳來輕微響動,隨即飄來龍涎香芳。丫頭添了新香卻並未離去,反而大著膽子與韶邀搭話。

紅樓的管製一向很嚴,打雜的人無論男女,是被禁止與姑娘們有過多接觸的。服侍紅牌的婢女還好,平日裏做些粗使活的,不要說交談了,多看一眼都是罪過。據聞最初立規矩的是從宮中出來的。姑娘們雖是風塵中人,卻享受著皇族女眷的禮遇。

當然事實情況誰都明白,都看在眼裏,不過這話可不能亂說,倘若傳入哪個較真的主兒耳裏,一個辱沒皇族觸犯天儀的罪名下來,紅樓別想再存在了,連同裏麵的人一起,都要從這個世上消失。且萬劫不複。

“姑娘這兒何故如此冷清?”

韶邀掃了一眼窗戶,並未轉身看向來人,依舊擺弄著簪飾:“外麵熱鬧罷了。”

丫頭未吱聲,屋子裏靜的像是無人,僅聞燭火明滅的劈啪聲。半晌:“這詩還未曾聽誰當曲兒唱過,今天聽姑娘唱了,很是好聽,別有一番韻味。隻是小女不甚明了,姑娘為何要在中間加上那麼一句,好好的高雅豁達之詩,如此倒顯得不倫不類。”

“不過隨口一呤…”韶邀終於轉過身:“代我謝過朱砂姑娘,這龍涎香倒是難得的珍品。”

眼前穿著粗陋灰頭土臉的丫頭聽言笑彎了眼:“我就是朱砂。”

------題外話------

時隔兩年,瓦回來辣~\(≧▽≦)/~雖然之前也僅注冊了一個號而已…恩,想起當初整日整夜的泡瀟湘,蠻感慨的(腫麼有種自己已經是老人的感覺→_→。)。

希望可以在瀟湘認識許多朋友,希望可以完善自己的文,所以小夥伴們快來吧~熱烈歡迎(╯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