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過往雲煙(1 / 2)

重新走回故鄉,發現它已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踩著水泥路,鞋子上的灰為風所吹散,路邊星星點點開些小花,河堤也建了護坡防洪工程,一切都顯得陌生又熟悉。

也許跟你們許多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泥巴路,矮房子,老榕樹,老船塢,這便是我抬頭低頭都能見到的。

過家家——浪人與溫暖的家

方言稱“告屋兒”,也就是幾個小孩子像一家人一樣像生活而已。以野草當蔬菜,以泥巴當油料,以灰土當米飯。兒女們的任務就是弄來野草和泥巴,灰土,當然,這些不是我的職責,媽媽的任務就是“做飯”(把幾種物質混合),而我,則是沒日沒夜的勞作,其實也就是拖板車,(在板車旁轉悠,時不時象征性的動它幾下)關鍵是好多次那些叔叔阿姨以為我想偷板車,追著我趕啊,誰叫我年紀大呢,隻能當父親。很多次就是這樣的情景,我拚了命的沒有方向的亂撞,生怕被逮住了,而“在家裏,媽媽說,不等了,然後他們一起吃飯”,留我一個人在外麵浪……

我隻懂得了一個道理,一家人要快快樂樂的生活,總有人要付出努力與艱辛。

在那時候,還無緣無故就被奪走了初吻(至今真的記不起那人是誰);在那時候,我們就玩兒這一個遊戲,從不厭倦:就像有些事無論想過多少遍還願意去想,就像有些人我們每次看到心中都是滿滿的歡喜,就像有些路,來來回回得走很多遍……

泥巴路---那些一步一個腳印的路。

在這泥巴路上,我能看到有誰在跟著我的腳步,或者我跟著誰的腳步;我能看到誰一直與我同行,陪我從一開始到最後;也能看到,那對深深的腳印是許多個春秋等待的結果……

現在的那些泥土,有些在池塘的底層,不斷陷落;有些在水泥下麵,永遠被遮掩;有的幸運兒上會開些許小花,淡雅卻不失芬芳,與歲月為伴。(為我們守住青春)

那時走一步,就被黏住、鞋子沾上故土的感覺,注定不再回來;如今鞋麵上的灰塵,也會為風吹散,或許感覺良好,或許為過去感傷,世界都不會改變。

隻是希望,那些有你,有我的日子,彼此都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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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房子——我與你與大家的世界都不會孤單

圍著村子走上一圈兒,也找不到什高樓,不管你是開小店兒的,修車的,做小工的,裁衣服的,或者最本質的:幹農活兒的,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窮。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溝通起來沒有什麼障礙,基本上本在一條水平線上。

天氣好時,一起出去幹活兒,我家稻田就在你家菜園隔壁,我打藥來你摘辣椒……下雨時,三五個圍在一起打麻雀,與你與我與大家來說都挺有趣,誰也不知下一盤的輸贏,誰家孩子能贏得獎勵,我與你大家的世界都不會孤單。

冬天裏,一家生了火爐,隔壁幾家都能去取暖,帶回那溫度,分享給另外一個人,有時候也就是這樣,全村子都連在了一起,其信息傳遞速度不遜於互聯網。

冬天從此不再冷,寒冷的已不是冬天。